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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蔓其实是一个界限感很强的人,这从她很少让人进入她的住所便可以看出来,现在在她家过过夜的也只有司嘉禾和杜和年这两个人。裴岭觉得,在汤蔓的心中对那两个人产生的信任感都不一定有对谢立这份的信任感占据的份额多。于是,那句想要讽刺对方的话也就被他吞咽了下去,他现在不知如何一点也不想要告诉对面的这个男人,汤蔓已经和司嘉禾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或者说是已经分手了。这是一种敏锐的感觉,在今天他看见汤蔓的那一瞬间就有了这种感觉。于是,他认下了这个指责,却还是忍不住刺了这个男人一句,“谢先生,不也是想当感情中的第三者吗?只怕是一直没有机会吧,而且汤蔓也不喜欢谢先生这种类型。”“最起码我还有机会不是吗?”处理过汤蔓的所有前男友又怎样,不还是一个公司特助,在人前都不敢直接叫汤蔓的名字,且装模作样,只会私底下来威胁他,把他当做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那么一番话就会让他知难而退?这显然不太可能。汤蔓早已经成为了他一个执念,暗念了那么多年,才有现在的机会可以接近,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谢立这下是真的恶心面前这个年轻人了,出身好家境不凡又怎样,长着一副好相貌,人品却实在是低下。当然,更深一点地是,裴岭说话简直是在戳着他的肺管子骂,而且一戳一个准,说出了谢立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所有心思,这比上次在车中询问汤蔓为什么从不考虑他那个问题时来的更加令他不堪,所以的肮脏心思都被从淤泥中挖了出来,袒露在人前。“裴先生很自信。”谢立笑了一下,手指从伤口上移开,让血液自然而然地顺着皮肤的纹路流淌下去滴落在地板上,他笑了一下,这甚至称得上温和了。“那祝贺裴先生愿望达成,希望未来我们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你也知道的,我事务繁忙,一般都只会出现在汤蔓的前男友面前。”说完这句话,谢立越过青年,面带微笑的向不远处的电梯走了过去,不过进了电梯后,他神色就暗了下来,垂头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自己因为关窗户失神而带来的伤口。这道伤口在他的挤压下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整个拇指都像是染上了一层暗红色。裴岭。他在心中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突然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好像又做了一件……失去自尊、让自己恶心的事。站在这里,一个人时,他才会惊讶,原来自己的心思那么龌龊不堪,他好像永远都难以捆住心中的那个恶兽。在医院底下的药店买了消毒液和创口贴,他跟上次一样,又买了几盒鼻炎喷剂,才拎着袋子往回走。从电梯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之前的那排座椅,已经空了下来,原先坐在那里的青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眉头压了一下,摸了摸自己拇指上的伤口,步伐停顿了下来,看了几秒才恢复了神色,收起思绪,向那边走廊走过去。走廊里的人少了一些,但还是有几个人坐在这边,其中有三四个年轻男女靠在冰凉的椅子上没心没肺地玩着手机。谢立一过去,那边喧哗声就立刻静了下来,汤家的那些人齐齐地看着他,虽然只是一个特助,可是估计对于里面的汤正风来说,他们这些子孙可能还有没有这个特助来的重要。谢立还是礼貌地微微颔首,才敲了一下病房门然后走了进去。却发现病房里面的气氛有些奇怪。汤蔓坐在远处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划拉着屏幕,病床上的汤正风坐了起来,显然怒气未消。病床上的枕头不知怎地被汤正风扔了下来,落在地上,以一种崎岖的姿势躺在地板上,已经沾染了一层灰迹。看得出来,扔它之人当时怒气又多重。谢立的脚步停滞了一下,才面色如常的把病房门掩上,也不好直接让外面的人看了笑话,他走了一会儿就发生了了如此变故,也不知道这父女两人为何争吵。他心中还在猜测着,却还算平静地把袋子中买来的鼻炎喷剂递给了汤蔓。汤正风看见,忍不住刺了一句,“只是一点鼻炎,又不会死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汤正风的女儿,怎么胳膊肘总是往外拐。”汤蔓当做没有听见,接过了谢立递过来的药盒,目光自然地就落在了对方贴着创口贴的拇指上,有些惊讶,“你手指受伤了?”谢立不太在意地笑了一下,“刚才关窗户时被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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