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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清浅,薛慎垂下眼,毫不意外看到滚入怀里的小娘子依旧睡得酣然甜美,这条鹅黄色的寝裙领口太宽松,折出一个?弧度,叫那一抹雪色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薛慎难耐地闭了闭眼,试着推开她。
清晨不是什么好时刻,清晨很?危险。
小娘子被推远几寸,没像往常那样翻身继续睡,手?脚并用缠上来?,将他抱得更紧,柔弱无骨的身子压着他。
薛慎屏住呼吸,等了又等,无法,最终一手?握住她的小巧下颔,食指和拇指陷入绵绵的脸颊肉里,用了些力。
“俞知光,醒醒,我要去?巡营了,你放开我。”
俞知光被弄醒了,没有不悦,只有几分迟钝,手?依旧圈着他结实的腰,声音轻得飘起来?,在抱怨他:“薛慎,你怎么睡觉了金吾卫腰牌还不摘,好硌人。”
她手?往下去?摸索,薛慎头皮一炸。
第32章
俞知光的手被牢牢扼住。
指尖停在他腹部,透着衣衫,触到紧绷的肌肉。
薛慎力道之大,叫她怀疑腕上要留两个指印,人也在吃痛的一瞬间清醒过来,一眼看?到他的燕居服。
燕居服没有腰封,更没地方挂令牌钥匙。
俞知光脑海里一些朦朦胧胧的描述,同婚前家里给的简笔小人避火图串联起来,她灵光一闪,磕磕巴巴:“薛、薛慎你是不是……我是不是碰到了?你的……”
“没碰到,还没。”薛慎打断她说出更糟糕的字眼,力道松开?,看?她两颊染上霞红,呆若木鸡地退开?了?一些。
小娘子喃喃道:“堂姐说的是真?的呀。”
薛慎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说什么了??”
“我之前让厨娘做那些药膳的方子……就是从三济堂开?的,堂姐,”她看?看?薛慎神情?,小心翼翼道,“就是大夫,她说这样临门?一脚不行的毛病是心病,药石无用。”
薛慎沉默了?一瞬,要说心病,倒也无错。
俞知光又补充:“堂姐还说要想别的办法,最重要的是放轻松,多多尝试,失败了?切勿懊恼逃避。”
薛慎喉头一滚:“如何试?”
小娘子杏眸轻眨,又慢慢贴近他,将那双伶俐清澈的眼眸闭上,口吻中有一种大义凛然:“都?可以试试。”
又是为了?他治愈“心病”而鼓起的勇气。
薛慎那一腔热冷了?下去,冷静之中,品出一丝转圜的余地,既是“心病”,怎么治,什么时候治愈他说了?算。
昨日睡前还在想,如何坦白不惹她生气。
今日就有了?瞒天过海的对策?
俞知光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正?要睁开?眼看?,颈脖之间忽然感受到男人喷薄的呼吸,薛慎的唇印了?上去。
温柔耐心的亲吻没持续多久,很快变成啃啮,时轻时重,激出她颈窝处的鸡皮疙瘩。他唇齿所到,肆无忌惮,热意从她颈侧一路燎到了?耳根。
俞知光咬唇,忍住想发出的轻哼。
直到锁骨被不轻不重地吻了?一下,她猝不及防,“唔”了?一声,一下子揪紧了?薛慎肩头的布料。
薛慎停下,往上寻到她的唇轻啄。
“后悔了??”
“……没。”
俞知光睫毛簇簇轻颤,视线低垂着,不与他对视,又深吸一口气,重新?闭上了?双眸。她手也从薛慎背上拿开?,揪紧了?身侧的茵褥,蓦地,听见?薛慎低笑了?一声。
“就试到这里。”
薛慎松开?她,“大朝夜里有宫宴,散场时等我。”
男人离开?时,那腰牌的触感,她还感受得?清晰鲜明。俞知光在拔步床里打了?个滚,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今日大朝,太极殿内设御帐,天子受群臣朝拜,各州郡镇守官员以及各藩属国亦一同到来,进奉祥瑞贡物。
朝拜之后,天子巡视十二卫禁军,是自?除夕夜以后,薛慎等戍卫皇城的武将最为忙碌的一日。
入夜后,卫镶将俞知光送到朱雀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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