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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噩梦
在梦里,梁皓见到梁湛了。
梁皓推开半掩的院门走进去,院子里一片空**的灰白色,是幼贞老家的院子。主屋的门开着,敏芳从房间里走出来,穿过客厅去厨房。梁皓想跟过去看她一眼,他走进屋子,发现梁湛坐在沙发上,右臂抱着膝盖,正在很认真地看电视。
他已经是个少年了,十四五岁的样子,头发理得很短,面庞棱角分明。因此梁皓知道,这是梦。
敏芳和俞耀宗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他们在争论着什么。慢慢地只剩俞耀宗一个人的声音了,他开始哭泣,从呜咽变成哀嚎,他哭着挽留敏芳,好像敏芳正在他面前死去。
梁皓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厨房里安静下来,他对梁湛说,出去走走吧。梁湛盯着电视机没动,他可能在犹豫,也可能是要看完这一段。稍后,他放下膝盖,穿好鞋,跟着梁皓一起往外走。
到了外面,梁皓向四周望了望,这里本应是田间小路,却变成了自己家所在的住宅区。那就是说,梁湛已经有十年没有走过这条路了。这是一个阴天的傍晚,没有什么比阴天的傍晚更让人寂寞,有梁湛陪在身边,梁皓觉得很庆幸。
他们走过住宅区入口的杂货店,梁皓说,这家店的东西都过期了,店里总是有很多人在说话,但是他们从来不买东西。梁湛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他的嗓音处在男孩和男人之间,声带的震动频率很低,而且很吃力,好像因为长时间的嘶吼受了伤。
他们来到马路上,风打着旋把碎裂的落叶卷起来。走了一小段,梁皓看见了路对面的轮胎店。这家轮胎店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呢?梁皓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可以确定的是,梁湛小时候还没有。他忽然感到非常害怕,他怕梁湛会注意到,然后问为什么从来没见过这家店,他解释不了。
因为梁湛长大了,是啊,他已经有那么久没有见过梁皓了,他就像昏睡了十年,而自己没有察觉。一旦察觉,他就会变回五岁的孩子,这个梦就结束了。梁皓不想就这样结束。
梁皓越来越紧张,在马路的另一边寻找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东西,好让梁湛的视线转过来。
可是梁湛忽然这样说道:很久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了。
喏——他伸直胳膊指向轮胎店——就是这家店里的小女孩,她以前总是坐在轮胎里,两个轮胎叠起来,她把脚伸进去,就这么坐着,坐在那儿吃酥饼。
梁皓愣了愣,但很快感到释然。他看见阳光从云的空洞里漏下来,把视线尽头的雾照亮了。原来一直昏睡的人是他自己。这样挺好的——他对自己说,即使没有父亲的陪伴,梁湛也能过的很好。他没有错过什么,不用再担心了。
这时,幼贞从前方走过来,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影子却是淡紫色的。她走到梁湛身边耳语。于是梁湛掉转身,跟着幼贞走了。
梁皓继续向前走去。他的家明明在来路上,在幼贞和梁湛的方向,他却要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觉得没关系,此情此景是梦境而非现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就快醒了。就在这个时候,路边的草丛颤抖了一下,钻出一只猫来。
这是一只还没有成年的三花猫,它的嘴边有块黑纹,连着鼻头一块儿染黑了。它在离梁皓三四米远的地方坐下来,睁大眼睛注视梁皓,前腿笔直地并拢在一起。云正在散开,大地越来越亮,猫的瞳孔随之变窄。等到变成两条细缝时,它忽然转回身,甩出尾巴,只窜了一下就不见了。
梁皓就这样醒了。他是趴在书桌上睡着的,台灯开着。他推了推鼠标,电脑屏幕亮起来,右下角的时间显示20点47分。他只睡了半个小时,还不及梦的时间长。
为了赶制一个舞台背景的设计稿,他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客户的年会明天彩排,后天正式上演,可能赶不及了,但如果再不睡觉,梁皓觉得自己的身体会突发异常状况。年关将近,这几天同类型的项目他连续接了四个,只要客户守信,这些酬劳够他一个人花上大半年。
他走进卧室躺下,一闭上眼就感觉整个房间在旋转,只好再睁开。刚才短暂的睡眠让身体的疲劳感紊乱了,困倦不堪但怎么也睡不着,胸口好像陷下去一个坑,让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小莹说,如果看到那只猫就一定要告诉她,不知道梦里看到的算不算。
躺了足有一个小时,反而越来越心慌,梁皓决定去阳台上透透气,那儿有一把幼贞从老家带过来的旧藤椅。
夜空是纯净的黑色,没有星星和月亮,一片雪花也看不见了。冰冷的空气让他感觉好多了,他感到到梦里的悲伤正在消解,从他的身体里飘出去。栏杆上隆起一条白色的雪线,梁皓伸手截断,拢住手掌朝一边划过去。
住宅群之间的路灯每隔十几米才有一盏,灯罩把它们的照射范围控制在极小的区域。尽管还不到九点,亮着灯的人家已经屈指可数,梁皓甚至看不见他的呼吸化作白气的样子,被黑暗包裹的感觉真好。
于是,他去厨房拿了红酒和杯子,回到阳台,坐在藤椅里一边喝酒一边等待睡意降临。
雪是从昨天上午开始下的,一直到今天中午才停。梁皓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雪,那些雪片就像拥有自我毁灭意识的生灵,奋力冲向地面,纯白的尸体就这样一层层堆积起来。今天下午全村人都在路上扫雪,现在,他透过阳台栏杆间的空隙,看到路灯下的地面呈现出湿润的黑色,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
他发现自己躺在**,是被一阵凶狠的拍门声吵醒以后。天亮已经了,有人在楼下喊“开门”,而且是好几个人。他撑起上身坐了会儿,试图弄清楚眼下的状况。门板好像要被拍碎了。
酒劲还没有消,梁皓手扶栏杆,摇晃着走下楼梯,同时心脏狂跳起来,他觉得是梁湛或者幼贞出事了,昨晚的梦是某种预兆。
打开门,只见廊檐下站着四男一女,这些人都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们的脸被冻得通红,鞋子和裤管上粘着雪。女人嗅了嗅,用手背挡住鼻子,眉毛紧紧皱起来。
“小姑娘在哪儿,她在里面吧?”有一个人这样问道。
梁皓没有听懂这句话。问话的人见他没反应,抬脚跨进了门槛,其他人跟着一起冲进来。他们扫视了一圈,然后从客厅里四散开去,钻进客房、厨房和卫生间。而那个女人则走到楼梯前,她再次狐疑地瞥了梁皓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第一个上楼。
“你们要干什么?”梁皓伸出手,就在女人跨上台阶的同时攀住了她肩膀。
女人像被蜇到似的惊声尖叫,挣脱了往上跑。梁皓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扯,女人眼看要摔倒,梁皓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四个男人闻声冲过来,其中一个推了他一把,另一个从后面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剩下两个七手八脚地拧住他的手臂,死命朝反关节的方向拽。梁皓的膝弯被踢中,他跪倒在地。他想站起来,但全身使不上力,脑袋顺势往后撞去,撞到了身后那人的牙齿,那人闷哼着退开了。紧接着,梁皓感到右脸被甩了个巴掌,掌心正中耳朵,他听到有东西在耳道里炸裂,然后变成了悠长的金属切割声。
这时又一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五十岁上下,穿着制服,他是个警察。梁皓刚刚感到宽心,却见警察摸出亮闪闪的手铐,把他反手拷了起来。
“人在哪儿?”警察蹲下来问。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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