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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只想为祖国的文物修复事业奉献一生,至于爱情……”
台上古乐悠扬,正在听曲儿的周鹤聆,乍然听到她这话,低笑出声:“醒醒。”
“首先,你的修复事业和爱情并不对立。”
“其次,那位容公子是出了名谦谦君子的皮相,高山白雪的内在。所谓高山白雪,无情无欲,无牵无挂,无弱点,无软肋,永远站在神坛上睥睨世人七情六欲、九难八苦,亦不会动恻隐之心。”
周鹤聆长指把玩着银色金属打火机,暗色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听着他对容怀宴的评价,顾星檀柳眉轻轻蹙起:“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不会动情?”
说话间,晃了晃纤细腕骨上那血玉镯子,暗淡灯光,掩盖不住这对玉镯的珍贵稀奇,“瞧,这是容家祖传的血玉。”
做成了合她尺寸的首饰。
周鹤聆视线停了几秒,点燃了一支香烟,随着烟雾与茶雾纠缠,他似是叹息:“小师妹,与其担心他爱上你,不如担心——你爱上他。”
这不是周鹤聆第一次提及她爱上容怀宴。
却是最认真的一次。
相较于上次她干脆利索的反驳,这次,顾星檀并未第一时间驳回这话,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厉害。
被直白点出心思。
顾星檀红唇轻抿了口茶汤,思忖许久,都没有再溢出一言半语。
气氛蓦地沉静下来。
周鹤聆也不催促她,只静静地望向台上,像在欣赏昆曲美人表演,却让人看不清神色。
小徒弟虞青台眼观鼻鼻观心,两位大佬的对话,他根本插不进去,就默默给他们倒茶,余光不小心扫过顾星檀那张勾魂夺魄的侧脸,下意识移开。
顾小姐美则美矣,只是……不是什么男人都有福消受的。
比如他师父。
就在这时。
被扰得心烦意乱的顾星檀手臂撑在桌上,睨着台上的那有点眼熟的女昆曲演员,随口问:“师兄倒是专情,这几年,只听她一个人唱曲儿。”
“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听到顾星檀这虎狼之词,周鹤聆捏着香烟的指骨蓦地顿住,没答。
倒是他的小徒弟急了,口不择言:“我师父怎么会看上一个戏子!”
曲终。
周鹤聆从旁边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点燃,平添了几分野性的散漫,才把视线移到顾星檀身上,“百分之九十正常的男性,在喜欢一个女孩子,都会主动追求。”
“除非有不可追求的原因。”
顾星檀眼尾轻扬:“比如?”
周鹤聆漫不经心地望着她笑,似是回击:“比如……对方已婚。”
顾星檀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昆曲美人已婚。”
“师兄真深情。”
旁边虞青台急得不行:“才不是!戏子……”
周鹤聆截住了他的话:“青台,职业无高低贵贱之分。”
这时顾星檀也站起身,拍了拍虞青台的肩膀道:“对呀,小青苔,你觉悟不够哦。”
虞青台:他叫青台,不叫青苔!
小声认错:“是我不对。”
随即背对着他们,纤细手腕摆了摆:“我这没艺术鉴赏细胞的就不打扰师兄赏曲儿,下次见。”
慵懒,随性,坦然,从容。
仿佛刚才满脸纠结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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