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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伤要好好治。”阿花僵着脸,一把扯开他的衣袖,“烂了就不好了。”
玉应缇面具下笑眼弯弯,默许了她偶尔粗鲁的小动作。好好的长相偏戴一副青面獠牙恶鬼,阿花上下扫视几眼,涌到嘴边的话咽回肚里。
他们并肩站在一架青石牌坊底下,上面打横两个字,写着“无相”,转过背面两个字,写着“无生”。原来此地竟有民居和集市,她在洞窟中关了许久,乍一见熙熙攘攘人烟,就无比兴奋地直冲过去。
玉应缇适时拉住她。
“看看他们的模样。”他轻言细语地提醒,“看看他们,和你我有什么不一样?”
阿花定神细观,只见那街市上来回走动的人群,皆是口唇烂疮、剁去手足的,有的双眼发直,身体肿胀溃烂,大哭大笑,更有甚者,尖刀捅入胸腹浑不知疼,尤能说话行走。
阿花远远瞧着,不知不觉惊起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她紧张地问玉应缇,“这些人还活着吗?为什么长成这个样子。”
“他们不是人。”玉应缇平静地解释,“是人心。”
阿花没有听懂,玉应缇握住她的手,附在耳畔低低地说:“凡人欲动,必生执着。无情虚幻,有知妄想,颠颠倒倒,是是非非,俱由贪嗔痴三毒化生。所见一切,皆自其中。”
阿花一知半解,只觉脊背发凉。她定定神,又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玉应缇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人心欲念,是无穷无尽的力量之源。想要变得更强大,就要挑动人心,勾起欲望,要使他们敬爱于你,痴迷于你,乃至癫狂欢喜。尔后为你所驭、为你所用。”
阿花寒声道:“我不需要。”
玉应缇执她的手,远远一点:“现在的阿花不需要,他们将来的女主人一定需要。”
阿花一字一顿地骂他:“你有病。”
玉应缇反而笑得愈发艳丽,配着那张恶鬼面,有种狠戾决绝的凄怆。
“你说得对,我是有病。”他大笑着承认,“没有病,我怎么活下来,怎么娶你?没有病,我早被他们压在深渊底下,啃得干干净净!”
“你别抱我!”阿花奋力挣脱,奈何他双臂挟得死紧,不容她挣动分毫,“你再不放开,休怪我翻脸无情!”
“不放。”他甚至低头吻她挣得通红的脸颊,“你修为尽失,怎么和我打?”
犹如晴天一声霹雳,阿花僵住身骨。见她听话不再挣扎,玉应缇满足地把她往怀中紧了紧。
阿花一张脸陷在他的胸前,嗓子干涩难言:“你知道了?”
玉应缇小声道:“爱说梦话的习惯不好,不过我不介意。”
阿花满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就算没有修为,我也能打死你。”说着就要动作,被玉应缇一手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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