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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脚步顿住,继而失笑。
原来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人当成流氓。
屋子里,寒酥在窗下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她走向梳妆台,去拉下面的抽屉,取出里面那个正字册,气恼地数了数日子。
他怎么还不离京!
过了一会儿,寒酥走到桌边去看封岌送过来的药。罐子拧开,里面是如雪的滑腻药膏。
她将原本的那罐药也打开比对。两罐药瞧上去确实没什么区别,连味道也相似。
她用指腹各自抹了一点在手背上,仔细比对,才瞧出这确实是两种不同的药。
寒酥转头,望向窗牖的方向。
他没说谎。
第二天,封岌果真让长舟光明正大地过来送药。
是和昨天晚上送给寒酥的那瓶药一样,可却没再用青瓷罐子装,而是原本的白玉小瓶。
蒲英稀奇地瞧了又瞧,说:“赫延王身边的东西就是好,连装药的东西都是白玉的!”
寒酥望了一眼,沉默。昨天晚上是她松了口表示不会拒绝他的药。如今长舟将东西送来了,她都是没法拒绝了。
她仔细去瞧蒲英和兜兰的神色,生怕她们发现什么。
可蒲英和兜兰只是在感慨东西多好,并没有多想。
寒酥望着桌上的药,心里不由琢磨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是,她是他弟媳的外甥女,之前还差点和他的义子议亲,外人怎么可能想到她与他有什么。
今日已是腊月二十八,府里已经有了年味儿。
外面的书院休年假,府里小郎君和女郎们的学堂也停了课。府里的姑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挑选着漂亮衣裳和首饰,年纪小的小郎君也聚在一起玩。
上午,寒酥做了几块糕点拿去给姨母的儿子封珞。
寒酥去三房时给珞儿送糕点时,珞儿正和哥哥封琏玩投壶。六岁的珞儿还是孩童,十岁的封琏却是个挺拔的小少年了,正手把手教弟弟投壶。
见寒酥过来,珞儿立刻小跑着迎上去。
“我老远就闻到栗子饼的味儿了!”他的一双眼睛都掉在翠微手里的食盒上。
寒酥弯唇,牵着他的小手往屋子走。
封琏站在原地,迟疑着。
寒酥经过他身边,回眸:“琏儿怎么还不进来?”
封琏这才规规矩矩地跟进屋。
翠微将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的栗子饼取出来。丫鬟捧了水进来给两位小郎君净了手。珞儿直接伸手去拿,狠狠咬了一大口。
寒酥柔声说:“珞儿还没给哥哥呢。”
“哦。”珞儿用嘴叼着一个栗子饼,双手捧起另一个送给哥哥,嘴里叽里咕噜吐字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比起珞儿的狼吞虎咽,封琏吃东西明显斯文许多。
封珞将一整块吃了,去拿第二块的时候才腾出嘴:“姐姐,这回怎么就一种呀?”
“下次给你多做一些。”寒酥柔声。
寒酥事忙并没有太多时间常常做糕点,可每次做糕点的时候都是三四种。如今是快过年,也不用抄书了,闲下来就想做做糕点。不过想着大过年的糕点多,珞儿的嘴肯定闲不下来,就没做太多。
封琏道:“表姐手上的伤可好了?做糕点手疼不疼?”
寒酥笑笑,道:“快好了,不疼呢。”
不多时,四房的封赟也过来找封琏、封珞玩投壶。
——这是昨天就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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