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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高兴?
易思龄讷讷地凝望着谢浔之,脸颊涌起一阵一阵的燥热。她过往二十四年都没这么窘迫过,大脑几乎宕机了。
不是,她哪来热恋中的男友?还不高兴?
她大脑闪过一帧模糊的画面。
服务生焉头耷脑地问,有位谢先生想请她去包厢一叙。而她当时心情极差,就想找人出气,于是这个点背的谢生成了她随手一抓的倒霉蛋。
——“去告诉那位谢先生,我有男友了,正热恋,没心情和别人聊天。让他哪边凉快滚哪边去。”
易思龄脑袋一空,眸光落在眼前人,定定地看了好几秒,到底是把支离破碎的细节连成了整个故事。
“…你…是那位谢先生?”
谢浔之不说话,默认。
易思龄深吸气,终于抓住了把柄,羞耻尴尬一扫而空。
她底气霎时足了,声音也宏亮起来:“好啊,好一个谢先生。还说你去港岛不是探我虚实,分明就是,骗子。还当着好多人的面叫我去包厢和你聊天…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很丢脸啊!”
谢浔之觉得她吵架的声音也如此的…嗲,招架不住,说了抱歉。
那天的情况特殊,的确找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邀请她来包厢一叙。至于哪里让她丢人了,他不太明白。不明白没关系,不妨碍他安抚她。
她这样,好似随时随地能扑上来,咬他。
易思龄偏过头,继续发脾气:“抱歉没用。”
谢浔之无奈,明明是在说她的事,却被她胡搅蛮缠扯到了自己身上,还得哄她,“那怎样才有用?”
“我愿意和易小姐退婚,这样有用吗?”他说得从容不迫,凝墨般的眸色,让人看不出情绪。
易思龄怔住,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男人,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愿意成全易小姐和你的男朋友,不好吗。”他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
易思龄听懂了。他是想跟她退婚。
这男人要跟她退婚,居然有男人不愿意和她结婚。
“不好!”
一口回绝。
易思龄平生第一次如此生气,刚刚的尴尬和羞耻都不足以让她生气,只是闹脾气而已。但现在,她被谢浔之气到手指都在抖,一双妩媚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他。
“我压根就没有男友,你成全我什么?还是你想跟我们家提退婚?休想!”她呼吸很急促,“再说,我那天的话不过是推辞而已,不然谁都能打发一个侍应生来请我,我成什么人了?”
她是不愿嫁这么远,但被男人退婚更不可能。
她丢不起这个脸,易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谢浔之看着她又是气又是委屈又是要大闹一场的模样,一时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抚她,只想着她那句“我压根就没有男友。”
不知道为何,他居然有一丝奇异的感觉,心底某一块绷住的角落松弛了下去。
“你不信我说的?”易思龄见他不说话,攥了下拳头。
“我信。”谢浔之微笑,“但据我所知,易小姐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
易思龄轻轻哼了声,委屈溢于言表,“我是不满意,但你也不能跟我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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