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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安刚出了醉霄楼,家里的一名护院正好策马到了门口。护院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到了醉霄楼翻身下马,看见余锦安就说:“少爷,出大事了!”“何事如此惊慌?”余锦安蹙眉道。护院匀了口气,飞快地说:“是老爷让我赶紧来找您,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把三小姐给打了!”“什么!”余锦安惊谔地看着护院,“怎么可能?”护院急道:“千真万确没错,结果三小姐又把夫人给打了,这会儿已经拉着三小姐去跪祖宗牌位了!”来不及多想,余锦安一把夺过护院手上的缰绳,抢了马就跑了。余锦安刚走一盏茶的功夫,沈让尘与楚明霁也相继下楼。掌柜的还记得之前东家叮嘱过的事儿,余三小姐来时让他盯着点,方才他就在门口,余家护院的话他听了个全,不知道要不要报给东家。想了想还是趁着楚明霁没上马车,追了出去。“东家,东家。”“我东你个大西瓜。”楚明霁不耐烦道:“有事说事。”沈让尘与楚明霁不同路,上了马车说:“先走了。”掌柜说道:“余大人之前走的时候家里的小厮来传话,说是余夫人把余三小姐打了,然后余三小姐又把余夫人打了,三小姐这会儿已经去跪祖宗排位了。”结果马车轮子刚滚了一圈,又停了下来。沈让尘半掀车帘,问道:“到底谁把谁打了?”“这……”掌柜道:“都打了,应当是互殴吧。”楚明霁一下笑了起来,“这个余三,连自己母亲都敢打,当真是无法无天,她还真不打算嫁人了?”沈让尘严肃地看着掌柜,“此事还有多少人听到?”“就小的一个,小的刚好站门口送客呢。”掌柜说。沈让尘帘子一甩,声音从马车里透出来,“那你就把嘴闭紧。”……余锦安一路急赶,到了府门口也有些气喘吁吁,还没下马,等在门口的小厮就迎上来。余锦安没等他开口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小厮迎他往里走,边走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起因是余锦棠。余锦棠下午出了一趟门,也不知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回来后便将自己锁进了房间里谁也不见。丫鬟听见里面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吓得不行,于是去请了林氏过来,经林氏一通逼问,丫鬟只说是三小姐支四小姐出去的,回来就这样了。“然后夫人就去了三小姐院子,于是就这么闹起来了。”余锦安飞快往里走,“母亲打了三妹?”“打了。”小厮说:“也没算打。”余锦安脚步一顿,厉声道:“讲个事情都讲不清楚,到底打没打?!”小厮惶恐道:“打是打了,三小姐躲了,没太打着。”余锦安本就心急,又被小厮那句“没太打着”给气得不轻,“什么叫没太打着!那说三妹打了母亲又是怎么回事?”小厮缩着肩,“也不是三小姐亲自打的,夫人动手的时候三小姐身边那个会武的丫鬟还手了。”余锦安心下大骇,那丫鬟武功不错,她动手那还得了,“母亲如何了?”“夫人摔了一跤,跌到了,”小厮不好意思地说:“跌到了腰下面,已经请了大夫。”腰下面,那不就是摔到了屁股么。“三妹人呢?”“祠堂里跪着呢,这事惊了老爷,老爷亲自下的令,太夫人已经歇下了,没敢惊动,只有等明早太夫人醒了再处置。”余锦安眉心已经皱成了川字,他不过是去吃了顿饭,家里就闹成了这样。父亲不管家事,对余晚之出门一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这事是真气得不轻。再往里走一段,余锦安看见了挺着大肚子站在回廊等他的人,赶忙加快了脚步。“清婉,大半夜你出来做什么?天这么黑,要是摔了怎么办?你先回去歇着。”余锦安的夫人徐清婉自有了身孕后,余老夫人就免了她的请安,她性子安静,每日除了看书绣花,等闲不爱出院子,也不喜与人结交。“无碍的。”徐清婉扶着肚子,面露担忧地说:“家里出了大事,我也静不下来,父亲让三妹去祠堂罚跪了,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也别着急着兴师问罪,把事情理清楚再说。”她讲话温婉,速度适中,听着就能让人静下来。余锦安冷静了不少,扶着她边走边说:“你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好。”徐清婉点了点头,“那你先去吧,我这就回去了。”余锦安“欸”了一声,叮嘱她小心些,朝着祠堂的方向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往余锦棠的院子去了。事情是从余锦棠开始,自然要从她这里开始问。下人们个个都谨小慎微地站在门口,既不敢开口也不敢走。余锦安大步跨入院中,听见院子里安静得很,等走近了,才听见屋内时不时传来抽泣声。,!“锦棠。”余锦安敲了敲门,“是我,二哥。”房内的哭声骤然加大,却没有应他。余锦安耐着性子劝,“你先开门,有什么委屈同二哥说。”见余锦棠只顾着哭,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余锦安耐心告罄。“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你光哭有什么用,晚之已经去祠堂跪着了,到底是个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家中父母兄长俱在,有什么委屈有的是人替你做主。”房中的哭声乍然停了。余锦棠吸了吸鼻子,“她去跪祠堂干什么?”余锦安提气,“母亲怪她撺掇你出门才惹出事,去找她算账,三妹挨了打,母亲也受了伤。”“母亲受了伤?”屋内噼里啪啦响了一通,房门被余锦棠从里拉开。一双眼肿得如同核桃,哑着嗓子问:“母亲怎么受的伤?”余锦安往里走,看见屋内东西乱七八糟砸了一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说呢?母亲去为你撑腰,和三妹的丫鬟起了冲突,大夫已经上门看诊,三妹眼下被父亲罚跪在祠堂。”“她竟然对母亲动手!”余锦棠声音一大,嗓子破成了鸭嗓,“那就让她跪!打顿板子都算轻松的。”余锦安转身看她,“事情因你而起,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余锦棠想到下午得知的消息,又开始哭,“骗子,都是骗子,她余晚之就是故意的,她自己嫁不出去,看我得了份好姻缘心中不平,非让我和她一样嫁不出去才好。”“怎么回事?说清楚。”他难得难得色厉内荏,余锦棠也不免紧张,哭着说:“兄长,许少言已经有了孩子,这事是余晚之骗我的对不对?”余锦安“蹭”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嫁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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