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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和伤口已经粘到了一块,闫琢抬起荣璟的脚,随手拿过仇臻放在桌上的碘伏往上倒了一些,等了一会,他慢慢褪下袜子。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仇臻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不由多瞧了荣璟好几眼。
当袜子褪至脚跟,露出全部伤口,闫琢抬眼看向荣璟,半晌问道,“拿什么弄的?”
拘留室断不会留下能自伤的东西,而荣璟脚上不规则的钝性伤口明显属于自残伤。
那伤痕长达数厘米,乱七八糟坑坑洼洼的饶了脚踝一圈,白皙皮肤基本被毁得血肉模糊,就算日后长好,也会留下疤痕。
闫琢以为拿瓷片割手背是荣璟的极限,没料到他还能对自己更狠。
男人沉黑的眼转而变得冰冷,盯着荣璟又追问了一遍,“用什么割的?”
荣璟抿了抿唇,“钥匙。”
仇臻不知道前因后果,没听明白他俩的对话,不过作为一起长大的朋友,他明显感觉到闫琢在生气,但在尽力克制着,没让自己发作出来。
他对荣璟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荣璟也敏锐察觉到男人气息冷下来,明明伤的是自己,在对方直白到近乎无礼的注视下,他没来由的气弱,一直绷紧的脚腕忍不住往回收了收。
闫琢放开他,站起身,“仇臻,再给他看看。”
交代完,他自己转身去了外面,隔着推拉门,荣璟看到闫琢摸了根烟出来,咬在了嘴上。
细白烟雾随风而散,男人垂眸弹了弹指尖烟灰,不知在想什么?
“两天后来换药,伤口别沾水。”包扎完,仇臻叮嘱道。
荣璟收回看向外面的视线,向他道了谢。
等他们离开,仇臻立马给远在国外拍戏的徐行之拨去电话,八卦道,“闫琢今天带了一个男的来我这里,我看他们关系不一般,估计阿琢好事将近。”
“谁?”徐行之警觉。
“戴着口罩不认识,寸头,眼睛很好看,右眼角有一颗小泪痣,”仇臻咦了一声,“怎么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徐行之不禁冷笑,“你当然见过,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荣璟。”
仇医生瞪大眼,很不稳重地爆出一声粗口,“靠!”
从诊所出来,闫琢开车上了主干道,g市近几年变化很大,荣璟虽是本地人,但他活动范围有限,不认路。
半小时后,路两边的风景开始变得熟悉,荣璟才发现闫琢送自己回到了新租的小区外。
这个小区管理严格,外来车辆需要下车做登记,荣璟不想再麻烦他,开口道,“我自己进去就行,你……”
说话间,闫琢已经开门下车,去门卫室填写自己的车辆信息。
直到一路把他送进停车场,闫琢这才掉头离开,而从诊所出来,他再未跟荣璟说过一句话。
荣璟盯着他的车子拐出视野,站在原地久久没动。设身处地的想,如果当初是闫琢背叛他,他如今绝对不会替闫琢做到这个地步。
可闫琢做了。
荣璟袖口下的手指蜷起来,他不敢多想,也不应该多想。
晚上,飞鱼主管李文非的身影出现在闫琢住处。
闫琢让人来喊他,他不敢不来。
“闫先生,”见到他,鼻青脸肿,头上还裹着纱布的李文非讨好地笑道,“我都按照您的意思做了,咱们就算两清了吧?”
闫琢这会换下了西装,身上穿着一套全白镶黑边的散打服,等他走近,男人放下手中茶杯,从沙发上起身,毫无预兆地踢出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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