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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自己,为什么离家出走,却什么也不带。
周溪浅回答得支离破碎,说自己忘了。
“陛下的赏金呢?也忘了?”
周溪浅的声音带了哭腔,“忘了,也忘了。”
凌晋的声音带了笑,叹息道:“真可怜。”
他低声道:“小溪没了晋哥该怎么办?什么都不会,连赏金都不知道拿,嗯?该怎么办?”
周溪浅胡乱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凌晋道:“是不是不能没有晋哥?”
周溪浅答不上来,凌晋便发了狠,周溪浅只得哭道:“不能没有晋哥。”
汗水顺着凌晋的下颌滴到周溪浅的脸上,凌晋俯身在周溪浅耳畔,喘息道:“好小溪,晋哥知道了。”
周溪浅坐在榻上,在昨日混乱的回忆中,感到羞赧而甜蜜。
周溪浅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想,身上好难受,晋哥好凶,可他就是忍不住高兴,高兴能与晋哥拥一张被,卧一处眠,高兴能跟晋哥耳鬓厮磨,不惧他人离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回忆中的男主人站在门外,周溪浅望着凌晋英挺的身姿,轰得红了脸。
凌晋见周溪浅团着被子坐在榻上,一张脸煮熟了虾子般霞红,忍不住微微一哂,“身上还痛吗?”
周溪浅瘪下嘴。
凌晋走进屋内,“哪里痛?”
“后面……还有肚子。”
凌晋揉了下他的头,“我的小溪受苦了。”
紧跟凌晋走进的是一个端盘的侍女,盘中置着一碗鲜香馥郁的白粥,凌晋接过碗,自己坐在榻边。
“喝吗?”
碗中是莹白苏烂的鱼糜粥,周溪浅被香味一勾,肚子立马咕噜叫了一声。
凌晋舀了一勺,将勺递到周溪浅唇边。
周溪浅看着喂到嘴边的鱼羮,有些惊异,“晋哥,你要喂我呀?”
凌晋趁他张口把粥喂了进去,“不然呢?”
周溪浅咽下去,想了一会儿,傻兮兮地笑了一声,“昭王喂我。”
凌晋又喂了他一勺,“是太子喂你。”
周溪浅嘴角都要压不住了,他道:“那以后会不会是当朝皇帝来喂我?”
“嗯,你只要不怕被写进佞臣传,尽可使天子喂你。”
周溪浅咽下口中滑嫩鱼糜粥,“佞臣怎么了?我要真被写进佞臣传,周记岂不要气死?只要能把他气死,我就愿意当这个佞臣。”
凌晋用鱼糜堵住他的嘴,“周记不务事实,尸位素餐,若有朝一日我能登上那个位置,必夺其相权,所以小溪不必费心气死他。”
周溪浅道:“你夺他相权,就因为他不务正业吗?
凌晋道:“不然呢?”
周溪浅有点不高兴,“就没有一点是为了我?”
凌晋笑了,“岂会不为你?我的小溪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自然也要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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