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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在进行任务中无视公司规定,造成了多名人员死亡,违反了公司员工规定第条。此事影响恶劣,为杜绝此类现象继续发生,上级部门决定对员工予以通报批评,并给予“积分清零”的处罚警告,望全体同事引以为戒。如若再犯,必有重罚。」
春月是第叁天中午回到羊城住处时收到的组织通知。
窦任看到后气得脸都红了,脖子青筋一跳一跳,噼里啪啦骂了欧晏落半天,结果一看当事人一点激动反应都没有,他就更气了。
“大小姐,现在是清零!清零啊!!”
他一下就蹦到沙发上,对着沙发另一头还在玩游戏的春月大叫:“一夜被打回解放前,心里头真的一点怨都没有吗?!重新开始又要一个十年!”
春月被他吵得脑壳疼,一个不留神游戏里的小人儿又让乌韫打死了,气得她也跳起来,拿游戏手柄去敲窦任肩膀:“我又不是没考虑过后果,清零就清零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了,就算明天让我满分退休,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好!”
跟破了口的米袋一样,那些压在心里最沉最重的那些话全倒了出来。
窦任气得快疯,眼角酸涩难耐,但看着难得面红耳赤的春月,他竟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他越来越敏感,好简单的一句话他能过度解读成“就算春月退休了也不想和他一起过”。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也知道春月她给不了,无论是承诺还是爱意,春月都不可能给他。
跳下沙发,窦任迈着大步走向别墅大门。
一直做小鹌鹑躲避战火的乌韫坐不住了,赶紧追上去问:“哥你去哪啊!”
“有人拉不下面子去找欧晏落谈,那就我替她去。”窦任冷声道。
“嗤!”
春月几个跳跃已经暴冲到窦任身前,扯住他手臂,脚一扫,就把窦任“砰”一声放倒在地!
一声闷哼卡在喉咙不上不下,这段时间窦任的格斗技术没什么进步,忍疼能力倒是提高了不少,背脊着地也没以前那么痛了。
春月骑在他身上,把他帽衫领口扯得变形,像头失了理智的愤怒母狮,晃着他大吼:“去找欧晏落?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他会把你放在眼里吗?还有,这是我的积分,又不是你的!我自己都不急,你怎么就急成这样?嗯?!”
“因为我他妈的太在乎!!”
窦任眼眶烧得滚烫,好像下一秒就要有炙热岩浆要从眼角溢出来,把他身体和灵魂都烧成灰炭。
没遇上春月之前窦任自认是个没心没肺的人,遇上她之后,他才知道喜欢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是这么难受的事情。
看,怪不得春月欧晏落阿瑞斯都不谈情情爱爱,这烂东西让人变得多懦弱、多自卑啊,整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在乎你辛辛苦苦赚来的积分,在乎你身上多的每一道伤口,在乎你每次出任务时的安全……你的一切,我都好在乎。我不想你总是过这种‘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这样有错吗?”
窦任用力扯开她的手,攥拳往自己左胸口狠捶了几下,震得刘海摇晃成快飘落的树叶,声音也像口被砸出洞的破钟:“我就是个大傻子,以为这样做,迟早能成为你多少稍微在乎的那个人。”
胸廓起伏不停,春月睥睨着他,半晌,她起身走去给窦任开了门。
湿冷寒风迫不及待地涌进,意图赶走室内的暖意。
春月朝门外扬扬下巴,微眯的黑眸里看不出情绪:“我说过的,你要的那些东西我给不了你,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既然现在你觉得这么委屈,看来我们也很难再合作下去了。”
“等等、等等!”
乌韫急疯了,怎么前两晚还好好的,今天说散伙就散伙?!
“你们两人都冷静下来,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吵架呀!”他张开双臂挡在两人中间。
从地上撑坐起的窦任听清了春月口中的每一个字。
他像一只从冰湖里挣扎爬起的落水狗,骤降的体温让他得死咬住牙关才能忍住牙齿打颤,每一根骨头都结成冰,动一动就会支离破碎。
突然他觉得这一幕好熟悉。
哦,他记起来了。
几个月前的一个雨夜,熊霁山和春月吵架的那一次,和现在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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