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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晖堂,江氏满脸喜色,将太子迎进去屋,“妾让人备了宵夜,您要不要用点儿?”太子实在有些累了,摇摇头,“直接安寝吧。”江氏寒性带怯地说:“热水已经放好了,妾服侍您洗漱。”太子摆摆手:“不必了,孤不用人伺候。”高充容从来没有得宠过,母子俩仅能保证衣食无忧,太子很小的时候,很多事情就能自己做,不需要别人帮忙,后来成了太子,虽然身边再也不缺人服侍,但他很多习惯已经养成,像洗澡这样的私密事情,更愿意自己动手。屋子里烧着银丝炭,暖融融的,江氏脱了裘衣,只穿那件若影若现的银红纱衣,头发都放下来,披散在肩头,她微微低着头,坐在床上等着太子。太子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进来,江氏忙站起身来,太子直接往床上一躺,道:“睡吧!”江氏熄灭了灯,在太子身边躺下来,她激动又害羞,默默地等待着太子的动作。时间慢慢过去,太子毫无动静,江氏忍着羞涩,轻轻喊了一声:“殿下!”太子没有应声,她加大声音又喊了一声,太子还是毫无动静,江氏忍不住侧身去看太子,借着屋外廊檐下宫灯透进来的光,她看见太子睡着了。江氏又羞又委屈,忍不住哭起来,她不敢哭出声,就这么默默地忍耐了一夜。次日天亮,江氏提前起床,敷上粉,才勉强遮住了一脸的憔悴。用过早膳,太子便离开了。乳娘不明就里,照旧端来一碗热乎乎的汤药,“娘娘,您趁热喝。”江氏将药碗推开,“我不喝。”“为合不喝?大夫说男女同房后喝这汤药最易助妇人怀孕了,您快喝了它吧。”江氏眼睛掉下来,泣道:“乳娘,不是我任性啊,只是喝了也没用,殿下他昨日并未与我同房。”江氏伏在床上痛哭起来。乳娘愣了愣,道:“您别难过,或许是太子殿下太忙了,男人嘛,有时候太忙了,是这样的。“真的?”“是真的。”乳娘点头。江氏难过起来,“乳娘,我现在好累,每次我娘进宫看我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有没有喜信,我去康和宫服侍母妃,母妃也问过有没有喜信,殿下不配合,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女人总不能变出孩子来吧。”乳娘绞尽脑汁安慰她:“这事急不来,要慢慢来。”“慢慢来,要是让卫氏与崔氏赶在我前头生了孩子那该怎么办?”“她们生的是庶子,比不过您生的,再说东宫彤史最近也没记载太子宠信哪位,您就别多想,好好侍奉太子,以后肯定能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殿下出来的。”乳娘的这一通安慰,总算让江氏心里好受了许多。……太子两日没有过来,卫兰亭无所谓,每天悠哉悠哉日子照旧过。这几日天都没有放晴过,一直朦朦胧胧下着小雪。卫兰亭白天的时候去贤妃那里作伴,贤妃的长宁宫很大,还带着一个很气派的花园。卫兰亭兴头大好,冒雪采摘了红梅做梅花酿,玩得不亦乐乎,差点连太子是那位都忘记了。她没把太子放在心上,青梨与葡萄两人可不敢。青梨绣了个精巧的荷包,荷包面上是一匹正在奔驰的枣红色的马。葡萄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十分不解:“你怎么给绣了一匹马,良娣不是说要水鸭吗?”“这是给殿下的。”葡萄瞪大了眼睛,指责道:“好了,你居然有这个心思,青梨,我算是看错你了!”“哎呀,我没有。”青梨忙解释,“你看看,这马儿的眼睛都还没有绣上,我准备拿去给良娣绣,然后让良娣拿去送给太子殿下。”葡萄抚掌道:“这还差不多!也让太子知道我们良娣的一片心意。”两人把荷包拿过去给卫兰亭,卫兰亭只看了一眼,懒懒地说:“青梨,你何不好人做到底,把它给绣完了算了?”青梨苦笑:“若都是奴婢做的太子也就不稀罕了,须得是您亲身做的,太子才会喜欢呢。良娣,马儿的眼睛很好绣,您就麻烦一下吧。”葡萄在一边帮腔,卫兰亭忍受不了这两个丫头的碎碎念,只好接过针线,把马儿的眼睛绣上了。“绣的真好,真是点睛之笔呢,让马儿仿佛活了过来一样!”青梨说。“就是,比那真马儿还要威风!”这是葡萄的话。她们一唱一和,卫兰亭都快以为自己是织女转世了。然而,没有得意多久,到了傍晚时分,卫兰亭突然觉得头昏脑涨起来。青梨忙请了御医过来,御医诊断后,道:“良娣是受了风寒,先吃上几服药再说,只是别再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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