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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罩被取下,谢音楼从梦中醒来,卷翘纤长的眼睫倏然睁开。
清晰印入视线的,是飞往泗城的头等舱。
而身边,坐着同样沉睡的谢忱时,继续往左侧前方看,是傅容与跟周序之正在低声交谈着公事,旁边的桌板上还搁着笔记本和文件。
昨晚这两人都不知几点回的酒店,在飞机上却依旧精神充沛,不像是休息的模样。
许是察觉到她安静的注视视线,傅容与长指搁下钢笔,叫来空姐低语了两句。
不一会儿,空姐就给她端了杯热牛奶过来,面露微笑。
谢音楼伸出白皙的手接过,长时间窝在座椅上睡觉,让她肩颈略僵硬,小口喝着时,也一边抬手揉了揉,这时谢忱时也醒了,把眼罩摘下,嗓音被嗓子磨得模糊不清:“姐。”
谢音楼思绪被打断,侧脸看过去:“嗯?”
“我做了个噩梦。”谢忱时醒来避着光,没睁开眼,将额头朝她肩膀一靠,透着倦意的语调压得更低:“梦到你跟傅容与那个诡计多端的男人结婚了。”
谢音楼手指尖在他额头轻弹,说:“不是梦。”
谢忱时琢磨了会,忽然变得清醒过来,低低咒骂了声什么似的。
谢音楼有些好笑,叫来空姐,也给他端一杯热牛奶。
谢忱时不喝那玩意,他想提出喝酒时,被谢音楼的巴掌摁了回去:“一身酒味下飞机,小心被当成流氓。”
“流氓有老子长得帅?”
这狂妄的话,引得路过空姐在偷摸着笑。
谢音楼不让拿酒,于是谢忱时只能喝牛奶,斜视了眼傅容与那边:“他们天天早出晚归,现在回我们地盘上了,姐,你该管管了。”
会这么幽怨,大部分原因是傅容与不带他一起玩。
谢音楼看了下手机时间,很淡定道:“有什么好管的。”
……
飞机准点落地在泗城,头等舱的旅客都陆陆续续下去,这会儿,傅容与就知道要来找她了,拿过西装外套轻搭在她肩膀处,修长的指,不轻不重地揉着:“坐累了?”
谢音楼态度如常,表面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昨晚书房的事生气。
她微微的笑,而到泗城,周序之也一副如影随形的模样。
离了机场,傅容与让陈愿安排了车在外等候,结果谢音楼高跟鞋站定,没有上车的意思。
面对着傅容与询问的眼神,她白皙微细的下巴轻抬,意示看前方。
只见另一辆车也缓缓停驶过来,车玻璃降下,坐在后座是云清梨安静的身影。
谢音楼自有办法治这两人,继续微笑道:“来接我的人来了。”
云清梨显然是不想看到周序之,从始至终都坐在车内没下来。
傅容与琥珀色的眸子低低静静看着谢音楼,见她要走,倒是也没拦阻,很善解人意地问:“要帮你弟弟打包送回谢家么?”
谢音楼点头,冲他笑:“麻烦啦。”
傅容与视线依旧锁着她,又说了句:“我今晚也留宿谢家。”
管你住哪呢,反正我住哪你是管不了。
谢音楼没把心底话说出来,打开后座的车门,就几秒功夫,周序之就已经紧紧盯着安静在后座的那一抹身影了。
下秒,车门就被砰地关上。
周序之见云清梨连眼角余光都不给到外面,英俊的脸庞神色略僵。
傅容与说留宿谢家,就不会食言。
周序之在车子启动时,转过头对谢忱时发出邀请:“去喝酒。”
谢忱时拒绝邀请:“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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