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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深轻“嗯”了声,垂眸看着臂弯不安分的手,沉吟片刻道:“你既然在意他的存在,也不必为我留下值夜了,早些回去也能眼不见为净,让我一人面对危险也罢。”
“其实我恨不得他离开。”鹿厌收回视线,把声音压低,为他出谋划策,“不如我来想想办法,还世子一个清净。”
“哦?”谢时深慢条斯理道,“此话当真?”
鹿厌点头如捣蒜。
谢时深颇有耐心说:“我倒有一计,必定能让他知难而退。”
闻言,鹿厌眼睛一亮,期待道:“还请世子赐教。”
谢时深的视线扫过他白皙的皮肤,“需借你脖颈一用。”
鹿厌得知后并未多想,反倒听话把脖子伸给他,甚至踮起脚尖,动作略显笨拙,让谢时深不禁轻笑一声。
他抬手拨开鹿厌垂落的褐发,意外发现耳垂下方有一颗小痣,那颗痣颜色朱红,像极红墨不甚溅落在此,十分别致,叫人忍不住想吮吸一口,在此留下标记。
谢时深眸色渐沉,指腹竟不自觉抚上那颗红痣,喉头暗自滑动。
鹿厌敏感地缩起脖子,尤其被他触碰瞬间,一股酸痒的感觉蔓延至四肢,抬肩瑟缩脖颈时,险些把谢时深的手夹着了。
他忍不住发笑,追问道:“世子,你还要借我的脖子吗?”
谢时深移开目光,凝视着他天真无邪的笑容,唇角的笑意随着加深,藏起眼底的晦暗,指尖点了点红痣的位置说:“借这里。”
他说完又顿了下,补充道:“明早借。”
鹿厌点头表示没问题。
翌日一早,鹿厌率先从贵妃榻上爬起身,双眼惺忪看向门口,好像听见有脚步声来了。
想到昨夜谢时深所言,他以为是阴魂不散的连衣,便顾不上披外袍,穿着一袭里衣滚下榻,脑袋顶着几根呆毛摸进了内室。
恰逢谢时深在系腰带,眼看系好,突然一只手拽住腰带不放。
只见腰间一松,谢时深眼睁睁看着腰带掉落在地。
鹿厌迷迷糊糊眯着眼,未曾察觉有何不妥,只是听见有东西落地,摇摇晃晃想要趴下去捡。
结果肩膀被一双手握住后拎起,他抬头看去,入眼看见谢时深朦胧的脸颊。
他脱口而出道:“世子,脖子......”
谢时深微微一愣,恍然间记起昨夜所说,他端详面前半梦半醒的人,原来自己所言都被惦记着,思及此,他的嘴角牵起笑意。
他不费吹灰之力将鹿厌拎到榻边坐下,抬手捏起这张昏沉的脸蛋,俯身问道:“是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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