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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厌急得原地跺脚,“你别卖关子了!”
柳六哈哈大笑道:“传了离王进殿!传位遗旨乃傅国公为陛下亲拟,后又命人寻来玉玺,如此之举,杨奉邑见状断然是坐立不安,他借太医进殿欲一探究竟无果,居然下令直接逼宫!”
鹿厌骇然,“锦衣卫和禁卫军在宫中他如何逼宫?”
“他号召的并非锦衣卫和禁卫军。”柳六像说书似的,语气抑扬顿挫,“他暗中勾结东伐齐家军!”
此言一出,鹿厌大吃一惊,匪夷所思道:“齐家?那齐大哥......”
柳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是世子高明,齐消隐领兵城外,以救驾为由入宫,如此一来,即便齐家受罚,他有大义灭亲的美名在,又岂会受到牵连。”
鹿厌仔细听完后觉得不可思议,未料谢时深竟有如此城府,令他震惊久久未能回神。
柳六见他神情呆滞并不意外,哪怕是自己得知此局时,也错愕了许久,所幸眼下告捷,一切便能尘埃落定。
他长舒一口气,对鹿厌说道:“小鹿,还有一事不瞒你说,陛下气绝身亡前将皇位传给了离王。”
“什么?!”鹿厌愕然,“那世子呢?”
他明明记得,谢时深是要夺位的啊。
柳六故意迟回片刻,揉了把他的脑袋才说:“那当然是离王禅位了,不然你以为......府上来人了?”
话未说完,柳六看着远处正厅的包袱,疑惑瞥了眼鹿厌。
鹿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师哥的包袱忘记藏起来了,此刻见柳六欲前去检查时,他立即用力将人拽回,急急忙忙解释道:“是我师哥来了!”
“师哥?”柳六怔了怔,想起他从前时常提及的长辈,“可你师哥怎会寻到此处?”
鹿厌只能相告换取柳六卸下防备。
柳六毫不怀疑说道:“既然师哥来了,那你可要随我提前入宫?”
鹿厌踮脚朝师哥的方向看去,迟疑须臾才说:“宫中眼下恐未安稳,师哥他来时匆忙,眼下天色已暗,不如你先去打听消息,若世子命我入宫,我再带着腰牌与师哥一并入宫如何?”
柳六听着觉得合理,眺望了眼偏心道长缠身的位置,“也是,京都内外还在肃清余孽,我先回去禀报世子,明日派人接你回京。”
鹿厌点头,情绪激动道:“大局已定,替我向世子道贺。”
“道贺?”一声冷笑打破殿内的寂静,谢时深凝视着禀报的柳六,“你说,他还要带着他的师哥来道贺?”
柳六垂首立于宫殿之中,放轻声说:“禀、禀陛下,这的确是小鹿所言。”
怎料话落,便听见谢时深冷冷哼了声,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殿内的温度骤降,让来来往往之人不由打了寒颤。
柳六觉得意外,悄悄抬眼观察主子的神色,这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如此喜庆的日子里,主子竟满脸阴沉,浑身散发着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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