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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脸却黑了又黑,眼刀子刮了一眼宋锦悦,不满道:“二丫头,你再嘲笑我?”
宋锦悦缓缓放下掩在唇角的手,微微点头,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欢快,道:“是呀。”
一句话,惊的老夫人的脸色那叫一个难堪至极。
“二丫头、你、你!”老夫人气急,抬手端起手边的青花瓷茶盏,直直就朝着宋锦悦的脸颊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
在那盛满了一杯的茶盏离着她还有一步的距离时,宋锦悦微微侧过身子,躲开了那朝着她脸颊飞过来的茶盏。
随即那茶盏落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落地的一瞬间,一只完好的青花瓷茶盏犹如火星一般,瞬时撕裂成了无数碎片。
茶盏中的热茶在宋锦悦的脚步摊开成了一地的污水。
她得裙摆上也溅了些许水渍。
因着冬日穿的厚重,她并未被烫到,不过往一旁挪了几步,避开了脚下的碎瓷与那一滩茶水污渍。
“叔母,您真是好大的威风,本侯堂堂国公府嫡女,岂是由你打骂责罚的!”宋国公当下便彻底将怒火宣泄了出来。
方才他还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可此刻,见叔母当着族中一众长辈的面,竟然打自己嫡亲的女儿!
这哪里是打他的女儿,这是在他国公府打他国公爷的脸面!
这叫他还如何能忍!
族中来的几位长辈,哪里料到宋老夫人会做出这事儿来,一时面面相觑,见宋国公当真动了怒,众人心中便有些退缩。
老夫人也不慌,直视着宋国公那充满怒意的视线,道:“远哥儿,方才你也瞧见了,是二丫头还先对我这老婆子不敬,我这是在替你管教二丫头!”
“不劳烦叔母!本侯的女儿,本侯自己会管教。”宋国公半点没有妥协的意思。
看着僵持不下的二人。
当事人的宋锦悦,这才出声,道:“小祖母,我方才是觉得您说的不对,这才笑的。”
顿了顿,宋锦悦扫视了一眼族中的几位长辈,继续道:“若说避嫌,也该是小祖母同几位族中爷爷同叔伯们避嫌才是。这国公府自打祖上就分了家,如今我父亲还按着祖上的规矩照拂着族中,族中如今这是要恩将仇报?”
宋锦悦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几位长辈。
族中来的那些,面上都有些讪讪。
“哪家有分了家的长辈登门小住,还想着插手夺主家劝的事儿?”宋锦悦这话却是说给小祖母听的。
老夫人眸中晦暗不明,冷冷盯着宋国公。
国公爷却是极为满意,女儿话中,字字句句,占尽了理字。
这些事情,今日来的,各自心中都清楚,不过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罢了。
如今叫一个小辈点明了出来,面上哪里还挂得住?
“悦儿,说的好!”
宋国公难得毫不避讳,当着众人夸赞起了这个女儿来。
可转念一想,心又往下沉了沉。
他如今不过摔断了退,以后子嗣成了问题,这些人就能这般登门胁迫。
那日后,女儿出嫁,自己百年。
这国公府的家业与爵位,莫不是真要便宜了这些今日登门来胁迫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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