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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沈郁澜仰着脸,像是在等待闻砚书嘴里那口烟能吹散在她脸上,然后,她就真的得偿所愿了。
“闻阿姨,你知道对着别人吹烟意味着什么吗?”
闻砚书明知故问:“什么?”
沈郁澜笑,“不是挑衅,就是调情。”
闻砚书把剩下半截烟塞进她微张的嘴里,不疾不徐道:“郁澜,不要乱说话,阿姨怎么可能挑衅你,更不可能跟你调情。”
“是这样的。”
“你知道就好。”
“当然,我早就知道了。”沈郁澜语气有点酸,咬着烟说话。
她们旁边一对男女正在激情热吻。
沈郁澜情不自禁地看过去,“闻阿姨,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恋人,朋友,陌生人,都有可能。”
“陌生人也可以接吻?”
“这种发泄情绪和欲望的地方,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你约过吗?”沈郁澜眼里飘着淡淡的愁,补充一句,“和这里的人。”
闻砚书轻笑点头。
沈郁澜吸口烟,再把烟拿出来,重新送回闻砚书嘴里,转身走了。
闻砚书表情奇怪,自己站了一会儿,跟着回来了。
手心还残留交握的余温,隔了一米,站在卡座前,她们谁都不先坐。
沈郁澜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闻砚书一眼,洒脱一笑,柔若无骨的姿势侧坐到阮思棠腿上,勾住她衬衫领口,盯紧闻砚书,把那口憋了几十秒的烟吹向阮思棠。
闻砚书分明神情错乱,却还是稳住笑容。
阮思棠被沈郁澜撩兴奋了,坏笑道:“澜澜,你男朋友知道你这样吗?”
“我男朋友呀。”沈郁澜勾引人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向阮思棠,勾引人的眼神却还是有意无意留给闻砚书,“放心吧,思棠,他很大度的,不会介意我跟你这样亲热。”
“那就好。”
阮思棠和沈郁澜旁若无人地搂抱进舞池,片刻没有分开过,沈郁澜用刚才闻砚书教给她的技巧和阮思棠抱在一起慢摇,下巴磕在阮思棠肩膀,笑着看向愣坐在卡座喝酒的闻砚书。
闻砚书向来自律,喝酒有度,现在一杯接一杯,少见。
不断变幻色彩的灯光切割不断她们对视的眼,沈郁澜那表情就像讨夸奖的小孩——闻阿姨,我把你教的动作都学会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闻砚书仿佛是在回应她亲手调教的小孩,欣慰地点头,不外放情绪,保持微笑,越来越苦涩的微笑。
闻砚书颓废地往后靠,摸起来墨镜重新戴上,仰头喝光杯里的酒,想笑,忽然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下撇,几乎是下秒,头深深埋进撑着扶手的臂弯,她剧烈咳嗽起来,薄背颤抖不止。
更多的人涌进舞池,沈郁澜她们早就被挤进人群,没有人注意到卡座角落一瞬间情绪崩溃的女人。
等沈郁澜和阮思棠一人手里提着一瓶不知从哪顺来的酒回来,闻砚书已经优雅地端坐在那里,拧开口红补妆了。
“玩得开心吗?”闻砚书笑问。
“当然开心啦。”
沈郁澜和阮思棠一起坐下,可能是刚才鬼混得尽兴了,现在两人搂搂抱抱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拿着酒瓶子互相喂对方喝酒。
其她朋友也都找好看对眼的伴儿,早就没影了。
现在卡座只剩她们三个人。
闻砚书捏着那管口红,呆呆地看着沈郁澜留给她的后脑。
沈郁澜再也没有转头过来,高兴地喝了好多好多酒,酒烈,和在镇里喝得那些假酒不一样,她有点扛不住酒劲儿了。
阮思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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