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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拧。”
月吟把长麻花帕子扔进木桶,去小榻边穿衣裳。
一条月事带放在叠放整齐的衣裳上。
月吟拧眉,朝隔帘外喊了声,“玉盏,重新拿条月事带,我不用这条。”
玉盏诧异,“这条月事带是奴婢收拾姑娘昨日换下的衣裳时发现的,便以为是姑娘忘拿了出来。”
月吟声音冷了几分,“换了,拿我平日用的来。”
玉盏没敢再多说话,去柜子里重新拿了一个递进净室。
俄顷,月吟穿戴整齐,将一直没有用的月事给玉盏,脸颊泛起薄红,小声吩咐道:“悄悄烧掉。”
玉盏眼睛大了几分,略微惊讶,“烧……烧了?”
手里的月事带摸上去比她方才寻给姑娘的软和,定然也比平日里用的舒服,姑娘怎么舍得烧了它?
月吟:“烧了。”
玉盏纵使惋惜,也不敢违抗,将月事带塞袖子里。
玉盏从月吟身边走过,月吟瞥见她袖中露出的一截带子,眉慢慢又拧了起来,心里有些烦躁。
玉盏快踏出房门时,月吟忽然出声,“算了,留下吧。”
玉盏感觉她姑娘今日奇奇怪怪,递给姑娘,感叹道:“这月事带做工精细,那位农家娘子的手真巧,想来是位温柔贤惠的妇人。”
月吟微红着脸,拿回那条月事带,放柜子最下面,又拿几件衣裳盖住,盖得严严实实。
谢行之才不温柔贤惠,方才还在梦里欺负她。
若非怕谢行之知晓她烧了亲手做的东西,他一怒之下不分梦境和现实地惩罚她,月吟才不会留下。
午后炎热,聒噪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将这份炎热又添了燥意。
书房里放着冰鉴,又有七轮扇送风,屋子里凉爽舒适。
谢行之抱着月吟坐在膝上,正在案前提笔作画。
宣纸上已然有了月吟熟悉的身影。
“娘的眼睛是杏眼,就和我一样。”
月吟转过头去,仰头给谢行之看自己的眼睛,“大表哥看仔细了。”
一双杏眸揉进明光,潋滟生辉,宛如星辰。
谢行之凝了片刻,笔锋在宣纸上游走,在那已有的轮廓中勾勒出一双潋滟有神的杏眼。
“这里有颗美人痣。”月吟纤指落在画上两眸间的眉心,骄傲道:“我记得最清楚,娘这颗美人痣最好看,旁人都没有呢!”
是大美人!一颦一笑皆动人。
谢行之提笔,笔尖轻轻一点,一颗美人痣便有了。
但这颗美人痣没在月吟指的位置,反而往右边靠了些。
月吟细细凝看,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我记错了,大表哥落笔的位置才是对的。”
她眸光流转,疑惑地看向谢行之,“大表哥经常见过我娘亲吗?”
“为何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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