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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公彦最后说道:“点人。”
京兆少尹点了数回,最后禀道:“除了公主与其子女,还少傅修与一奴婢秋芙。”
言公彦方才就在众人间寻傅徽之,久未寻到,没想到是真不在。他责道:“不是命你遣人监视傅家?如何少了人?”
京兆少尹便往下追责:“是谁负责监视?”
几名白直上前,诉说今日傅家人只一同出城送葬了,回来后并无人出府。
京兆少尹道:“那便是还在城外了?”
言公彦便走到傅卫面前,问:“赵国公,贵公子是在城外么?在城外何处?”
傅卫偏过头,不答他。
言公彦笑一声,也不恼,又问傅知退:“驸马,你说呢?”
傅知退怒目而视,亦不语。
言公彦道:“那大抵是在傅鸿坟前罢?”
少尹问:“眼下城门已关了,是否具录送中书门下,请城门郎、见直监门将军与郎将覆奏圣上,敕开城门。”
言公彦道:“事关重大,即刻上奏。赵国公三子傅修与一奴婢不知所踪,未能收捕,或在城外。是否夜开城门追捕,请圣上定夺。”
府外聚了不少围观者。时下各城门、坊门已关,聚集过来的都是坊内人。坊内虽也有平民,但多的是国公府和公主府的人。京兆府白直不敢得罪,只伸手拦着并道:“闲人退避!”
邱瑞在外看了个大概,匆匆回燕国公府。
燕国公府与赵国公府仅一街之隔。邱瑞入见邱平:“爹,傅府被围了。看样子足有数百人,这是要将全府人都拿下啊。”
邱平立时坐不住了:“快扶我去看看。”
他们出府门后,正好见到言公彦要出坊门。邱平忙唤道:“京兆尹。”
傅卫虽是赵国公,却是待罪之人。邱平不同,既是国公,又是他外舅,言公彦不得不恭敬一礼:“外舅。”
邱平上前,平缓呼吸,道:“不敢当。京兆尹好大的官威,国公之家说收捕就收捕。不知何时到我燕国公府啊?”
言公彦讪笑道:“国公说笑了,若无圣上敕令,下官怎敢无礼。”
邱平道:“怎么在朝堂从未听圣上说起?”
“此事绝密,下官也只是依令行事。”
“阿淑知道此事么?”
“下官向来不将公务同家人说。”
邱平哼一声:“京兆尹慢走,老夫腿脚不便,不送了。”说罢转身便走,再不施舍一个眼色。
言公彦忽然唤一声:“外舅。”
邱平停步。
言公彦道:“傅翊所涉不是小罪,是谋反大罪。圣上既下敕令,便是铁证如山。望外舅不要在朝堂有回护之言,更不能在朝堂外有回护之举!否则恐牵连整个燕国公府。”
邱平头也不回:“我看你是怕牵连了你言家。这些还不须你来教。纵我真做出什么,也不会牵连到阿淑,牵连到你言府。”说罢迈进府门。
邱瑞也跟着他进门后,邱平忙令门人合上府门,而后牵着邱瑞往里走:“眼下云卿那孩子应当还在城外。若他们要请命夜开城门,你我救不了。但我料圣上不会允。毕竟如若真是谋反之事,圣上定怀疑还有同党,必有忌惮。夜开城门,太过冒险。”
邱瑞道:“那明日城门一开,我便去寻云卿。”
邱平点点头:“子卿葬在东郊,京兆府在光德坊,距东城门还远。可我崇仁坊距春明门近啊。明日城门一开,你即刻纵马去寻云卿,一定要赶在京兆府的人前面找到他。还有,那孩子倔,定不能让他回城。若老夫在朝堂救不得傅家,他父兄的冤屈只要靠他了。”
邱瑞道:“爹放心。”
若是夜开城门,定会开既近宫门又近光德坊的春明门。此去春明门,若不刻意绕远,定会从崇仁坊南门外街道过去。邱瑞便命人出府在南坊墙内听外面街道的动静。
等了很久,不见人来报,邱瑞便合眼睡了。但睡不踏实,不久便醒。如此数回,再看漏刻时,距开城门只有一个时辰了。邱瑞索性不睡了,也出府门去听动静。又教人早早牵好马,只等坊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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