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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小钰。”
徐钰鸣没应,他指盆子扭头:“徐羽树你要么用毛巾擦干净,要么——”威胁还未说完,鼻腔反倒吸出个浅浅泣音。
徐羽树看乐了:“小邋遢。”
后者俩白眼一抛,右腿懒洋洋踢过去,奈何力度弱更像撒娇,翘到没一半卸力松垮垮搭在沙发,大腿根处软肉细嫩,或许被棉柔纸擦得太多,那片皮肤都略显发红。
等捞起盆中毛巾,徐羽树先用手背试探温度再交叠贴在人敏感肉.丘。热意一层一层蔓延,被温热雾气熏得腰椎发麻,徐钰鸣长长舒气:“我不想见他。”
徐羽树未表态,食指按住毛巾,帮人轻轻擦拭干净:“园子就那么大,再说你不想见他还凑热闹,打电话推掉,老头又不能跨省抓你。”
“我不管。”
“在老头子眼里,该结婚的结婚该滚的滚,怎么还会做有违人伦的腌臜事,趁着过寿不得热闹热闹。”
“该滚的滚到我这里?疼不疼?”
徐钰鸣轻抚他脸上的巴掌印,顺势碰碰膝盖,令徐羽树手指进退困难,后者被他夹得勾唇,故意来回搓揉。
频率快了,小笋尖跟着晃。
像倒在碗里的果冻,就差沾满细碎白亮的糖粉,让人一口吸入肚中。
“哥哥——”
撒娇声腔拉得绵绵,徐钰鸣勾住人肩膀略略向左歪头,模样娇憨,岁月从未在他脸上留有丁点痕迹,他笑着,视线似有似无滑落胸口。
“你刚才那么粗暴,手指顶我嘴巴都痛,现在帮我一点点忙都不愿意。”
“放火会被罚跪祠堂的。”
“所以呢?”
徐羽树到底是没忍住,吸住他从少年时期便开始依恋的阿贝贝:“我给你换成最软的蒲团。”
被他呼出的气息吹得发痒,讲话时就算再小心,徐羽树的牙到底会无意识碰到软肉,又痛又痒的令徐钰鸣想揪他头发,却忘记人早已理成寸头,一摸打滑到肩膀。
“哥哥,我真的不想看见他。”
原本平复的头疼卷土重来,他仰面躺在沙发,手腕勾住徐羽树脖颈,双腿却无力垂落,脚趾踩在男人的脚背。
徐羽树撑起手臂。
时隔半年之久,他头一次如此仔细打量自己养大的弟弟,比起先前面庞清瘦不少,眼睛空荡荡占去大半张脸,一滴泪滚落,瞬间没入自己的手心。
“距离云州有个小站,经济虽比不上云州,但胜在清净。我兄弟在,年纪比你大七八岁,就是性子有点闷。”
神出鬼差的,徐羽树给出条路。
他深深望向泪眼朦胧的弟弟。
“如果你愿意,等下站就走,老头手边我帮忙瞒着,等孩子出来……”
徐羽树的表情略显微妙,他心底换了好些个词,才囫囵换成听起来没那么奇怪:“我再把你接到我那儿,行不?”
近些年因考察站工作,他一直住在山上,环境恶劣先不说,夏天蚊虫叮咬足够徐钰鸣喝一壶。
后者看他,摇摇头:“我有手脚,能养活我的女儿。”一语言罢,徐钰鸣眼睛亮亮:“她叫小鸟,会飞,好听吗?”
“你还小啊,钰钰。”
徐羽树长叹一气。
“你永远都是做了噩梦抱着豆豆眼小熊哭的小孩子,光凭不顶用的李奕,他能给你带来什么?优渥的生活条件还是为孩子造就卓越的教育环境?就算老头再不承认,这是孙辈唯一诞生的生命,他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李奕听在耳里,却无法反驳,他撩起遮光帘挂好,包厢内比先前亮些,沿途隐约有村庄轮廓。
窗外深绿围栏隔开轨道与土地,电线明显比方才少,列车驶入旷野,可外面依旧是黑漆漆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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