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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养了只小狗。”
“我之前也央求他养来着。”
“他说对狗毛过敏。”
“为什么那个人想要就不过敏?”
“哦,因为我配不上。”
似乎觉得自问自答太傻,徐钰鸣双手虚虚捂住嘴巴,吃吃笑了片刻。
日头西偏,暑气散去,水底温度骤降,他的膝盖被激得隐隐作痛,徐钰鸣扶住船边撑进去,本以为躺在十六岁的生日礼物里会拥挤不堪却意外宽敞,甚至连半点应有的灰尘皆无。
木质松香入鼻。
天不知何时暗沉下去。
徐钰鸣眯眼,额前柳叶晃动。
满天星河倒挂,几乎要掉下来的细满,天空高得不像夏天该有模样,云朵化为丝线,这是徐钰鸣在其他城市从未见过的月夜。
“我累啦。”徐钰鸣抬手,指缝落出点点星光:“要是我逃跑,小鸟你会觉得我自私吗?”
自然,他得不到回答。
“要是你能陪着我就好了。”
徐钰鸣吸吸鼻子,眼角的泪珠化开又碎成水痕,极速滑落没入鬓边,他解开麻绳后仰面躺回船舱,水波自然推着他向前飘。
小木船摇摇晃晃。
在这种几近于摇篮的频率里,徐钰鸣眼皮越来越沉,由于小肚子顶端日渐圆润,他不好屈膝缩成团,侧躺身子枕住自己手臂,眼睫末梢满挂泪,竟然昏沉沉睡着了。
…
……
百步之外,树荫底下。
徐晋枟挽起早已湿透的裤摆,用来擦木船的抹布丢在脚边,浮土凝结成了团块,他指缝还残留些许污渍,狼狈模样哪还有当初清风霁月。
“他一难过就来,还是小孩子气。”
徐羽树半咬根烟,坐在树上凝视飘在池塘中央的小船,好半天丢过去段细树枝,徐晋枟后退半步闪开,眉心不可察觉地微蹙。
后者右腿悬空,单手托腮,语气透满幸灾乐祸:“把人弄哭,满意了?”
徐晋枟面容闪过不虞。
“老头子也就是口头威胁,怎么可能真会因你们俩接触,就以乱.伦名义把钰钰赶出徐家,这地方的腌臜还少?”
两人沉默片刻。
“我倒是要问问你。”
徐晋枟解开发底某处,抽出的发带看起来格外老旧,尤其末端绣有的小花歪斜,针脚别扭凌乱得不像出自家里嫲嫲之手。失去束缚的发丝如瀑滚落,一气垂到后腰,男人抬眼,眉目锋利好似化不开的冰川,他慢条斯理整理袖口。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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