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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清右手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温瓷:“我们卜卜…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温瓷眼底浸润了眼泪,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流下来,死死地扣在眼眶里。
她早就变了,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漂浮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了。
她的脚下,是最真实而粗糙的现实人间啊!
“妈妈,我不会去的。”温瓷坚定地看着母亲,一字一顿道,“就算你每天给我一巴掌,我也不会去!”
说完,温瓷不顾妈妈的崩溃,擦着眼泪转身跑开了。
……
夜间的便利店,寂静无人。
柜台里,傅司白给温瓷仔细地涂抹着清凉化瘀的药膏。
他指腹带着些微常年拨吉他的茧子,略粗砺,所以动作放得很轻、很温柔。
“你妈够狠的。”
“她每天都要拿笔杆子,手劲儿特大。”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画着圈,“疼吗?”
“没跟你的那晚疼。”
“老子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她心里的小怨怼一直压着,此刻终于逮到了发泄口,“反正你也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假惺惺装什么。”
“……”
傅司白看出了这姑娘浑身刺头,无奈地放缓了语调,“老子又没惹你,而且我说了受不了可以叫停,你自己一声没吭。”
“傅司白,现在能别说这个吗?”
“好玩了。”他指尖抬起她的下颌,冷冷道,“是谁在说,嗯?”
温瓷瞪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你开口就很让人讨厌。”
“你讨厌我还少?”
“对啊我就是很讨厌你!”她气得抓起药膏扔他身上,白色的膏体弄了一点明显的污渍痕迹在他领口边。
“……”
俩人都是呼吸粗重,彼此埋怨地对视了一眼,温瓷不理他,转过了身。
稍稍平复了几分钟之后,傅司白重新将她拉了过来,捏着她的下颌继续上药,很无奈地喃道:“行,老子心甘情愿当你的出气包。”
温瓷也于心有愧,绷不住眼泪滚了出来,抓着傅司白的衣领,用手指揩掉了那一抹药膏的污迹:“对不起…”
看到她哭,傅司白的五脏六腑都拧到了一起——
“这点小事,哭什么啊,药都白涂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温瓷情绪崩溃了,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吻着他的下颌和颈子,“傅司白,对不起…”
他心如刀绞,用力地将女孩按进了怀里——
“不道歉,永远不要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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