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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极具自嘲地笑了笑:“你没报复吗?”他一边说着,每个字都像在拿刀剜自己的心:“小伏,和人接吻是什么感觉,我也想尝尝。”温伏睁开了眼。他面对的费薄林的情绪时永远如野生动物那般敏锐而直接,费薄林用一种自揭伤疤的语气质问他,他就坐直了身,盯着费薄林观察半晌猝不及防地去摸索费薄林放在沙发角落的东西。正当他摸到一个药板时,费薄林攥住了他的手腕。“别看。”费薄林低着头,握住温伏的那只手在轻轻颤抖,态度冷硬,“不许看。”他不想面对自己准备了这些东西的事实,更不想让温伏知道它们的存在。可费薄林掩盖不了自己的行径——他非但买了,还放在了这儿。他就是在准备着用。费薄林无可否认,自己想要温伏想得发疯。他还在残存的那一丝理智边缘挣扎,却听见温伏直接问:“给我吃的?”手腕处的五指骤然攥紧,费薄林几乎捏到了温伏的腕骨。良久,他抬起眼问温伏:“你吃吗?”温伏没说话,而是回头找费薄林放下的酒杯。找到了,他拿起来,晃了晃里面剩下的半杯酒,掰开药片的塑封膜,问:“能和酒混着吃吗?”“可以。”费薄林静静看着温伏的动作,直到药片落到温伏掌心,他突然阻止,“不问我是什么?”温伏盯着他。既然费薄林这么说了,那就问问好了。“是什么?”温伏问。费薄林仰头同他对视着,两个人的目光都被落地窗外的一线月光映照得寒冷坚硬。“春药。”费薄林缓慢地吐出这两个字。温伏的神色果然一怔。费薄林终于还是赤裸裸地撕破了自己在温伏面前不愿展露的欲望。药是他之前在国外就见过的,控制好食用频率对人体没有伤害,但一次的极限最多三克。费薄林从那时起就关注到了这个东西,后来带回了国。从买入它到拿回国的途中他都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缘由,如今想来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比起待会儿发现温伏对着他毫无反应而剜心沥血的痛苦,费薄林更宁愿先这样自欺欺人。真相不重要,哪怕骗骗自己温伏是喜欢他的,也总比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事实要好。他给过温伏机会了,就在今晚,他给了温伏回家的权利,是温伏自己选择来找他的,不管他是用了什么借口,总之温伏做出了选择。这就怪不得他了。他们看着彼此片刻,费薄林又不知怎么了,垂下双眼:“你不想吃,就不吃。”温伏手里拿着药:“薄哥想我吃吗?”
费薄林这一刻没回答。后来才轻轻地说:“想。”药的一次极限是三颗,温伏一连给自己掰了两颗放进嘴时费薄林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要再吃第三颗时,费薄林才一把拦住:“好了。”他取下温伏手里的酒杯,倾身放回前头的玻璃桌上。温伏的身体和他面对面紧紧相贴,随着他的动作跟他互相摩擦着,兴许是空调温度开得高了些,费薄林的手掌放在温伏的后背,感受到那层薄薄的衬衣下的身体在逐渐升温。按理来说药效不会发挥得这么快,可温伏抱在他肩上的手收紧了,呼吸也明显了,费薄林想,大概是酒精也起了作用,他记得温伏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他给温伏的身体想了无数个理由,唯独不敢去猜测是温伏本身的原因。手下的衬衫被他揉在掌心,费薄林把温伏放到沙发的一头,温伏自然而然地张开了腿,费薄林的心里又是一股被捶打般的钝痛。有个男人曾经能让温伏心甘情愿地通晓人事,如今他却要用这种手段才能诱使温伏对他敞开身体。他不去看温伏因为药效才染上情欲的眼睛,只是贴到温伏的侧脸,不断去轻吻温伏的鬓角和耳垂。费薄林的手死死攥着温伏身下的衬衣,与温伏耳鬓厮磨了好久,才吻上温伏的嘴唇。原来温伏的嘴是这种触感,柔软、温凉、带着点酒精的味道。整整十年,费薄林才吻上这张嘴唇。费薄林想起十年前温伏刚到自己家的时候,浑身毛毛躁躁,因为身体缺乏营养又长期吃不起水果,到了冬天嘴唇总是干裂。那时费薄林给温伏买了第一支唇膏,温伏不会用,又觉得好奇和新鲜,天天一到教室就把嘴巴张得溜圆,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涂得满嘴泛光,好像很骄傲全世界只有他能享受到费薄林买的唇膏似的。现在的温伏被养得很好,有一头漆黑坚韧的头发和柔软的双唇,还有冬天不会因为缺乏营养而干燥的皮肤。这样温顺的温伏,在他缺席的八年也让别人好好地养过。他探进温伏身体的手忽然用力了。称心如意地听见温伏因为刺激而低喘了一声后,费薄林问:“你更想他还是想我?”温伏仰着头,视线对着房屋尽头的那块天花板,上头映照着窗户外万点灯火相融的痕迹,像一块五光十色的模糊水渍。那水渍很快又变成无数个情色的斑点,朝他这边迁移着,温伏小腹处升起密密麻麻的燥热感,费薄林的逼问在耳边似有若无,他听不清楚,于是含糊地侧过脸,一开口就碰到了费薄林的嘴角:“你说什么?”他话音未落,又听费薄林说:“算了。”费薄林不想自取其辱。温伏的药效在身体里慢慢扩散,他抓着费薄林的肩,一下一下喘着气,仿佛费薄林手上带着色欲的火种,每到他身体的一个地方,就把他烧得滚烫。黑暗中他听见塑封袋被拆开的声音,费薄林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的液体在不停地在他身下开拓,每一个比指骨稍微粗一圈的指节没进身体时温伏都下意识闭着眼轻哼出声。身体里从未被唤醒过的地方被费薄林肆意碾磨撩拨着,温伏的额头抵着黑色的真皮沙发,喝进去的酒蒸发成了汗水,从他的发际淌过眉骨,顺着鼻梁悄悄滴下。温伏感到一种极端的清醒与沉沦,他清晰地感知到费薄林每一个指尖在体内的落点与律动,而自己那些微乎其微的夹杂在呼吸里的呓语他却说得模糊不清。他的手抓住沙发边缘,难耐到极限却不知该说什么:“薄哥……”费薄林像一片巨大的黑影从他身后笼罩下来。温伏闭上眼,仰直了脖子,喉结在一根根凸起的青筋下艰难滚动,下颌骨被咬紧的牙关逼显出了冷硬的线条。费薄林那只带着湿润指尖的手掐在他的胯骨,同时另一只手从后方缓缓伸入温伏后脑勺的发丝间,一直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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