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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枝神色动容:“吴娘。”
“我也拿不出什么闲钱,这点钱也就意思意思。”吴娘惊魂未定,偷瞥了眼萧舟野:“原来槐恩还有兄长啊?从前怎么没听你提过?所以你从前打定主意要去京州,也是为了投奔槐恩的兄长?”
冷云枝心虚地笑了笑:“我也是最近才知,碰巧这阵子他来了鹿鸣县。”
她顿了顿,紧握住吴娘的手:“多谢你来送我。”
“你娘家的事啊,我也听说了,你这孩子,受尽了委屈全往肚子里咽呢。”吴娘叹息着:“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要多加保重。”
冷云枝重重点头:“你也要保重。”
“走罢。”萧舟野跨上马背,不远处的队伍已等候多时。
吴娘捏着帕子目送他们离开,惆怅着转身,脑海忽而闪过什么。
“嗯?他刚才是自称本王?”吴娘双眼眯起,随后摆了摆手:“大抵是我听岔了。”
萧舟野急于回京禀事,连夜赶路,然而刚走十来里路,没曾想冷云枝乘的马车车轱辘断裂了。
他面色不虞地探出窗外,只见那女子拘谨地站在马车外,单薄的身躯瞧着好似纸片般脆弱,素指紧攥着手里的包袱,时不时紧张地往他的车舆瞥。
一介村妇,怕是三两个士兵就能给她吓到腿软,更妄论这整支精兵和后头押送的罪犯。
可他哪管这么多,他萧舟野从来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真是麻烦。”薄唇轻啧,萧舟野大喊了句:“行了!让她来本王这。”
片刻,白皙纤细的素指轻撩开帘子,一双柳叶眸楚楚可怜:“王爷。”
“快些上来。”他催促道。
分明是同一张脸,眼前这个人却叫冷云枝害怕得很,她不敢耽搁,拎着裙摆上去,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对角线位置坐下。
队伍照常行走着,车舆内的空气宛若凝滞,冷云枝瞥了眼闭目养神的萧舟野,大气都不敢喘。
今日仓促,冷云枝只来得及随手绾了个松松垮垮的发髻,鬓角的几缕青丝垂落,白纱掩面,反倒增添了几分清冷之意。
困意来袭,脑子却清醒得紧,身边坐着个凶神恶煞的王爷,她怎么会睡得着?
冷云枝没有接触过这般位高权重的人,借着烛火,她偷偷打量了他一番。
虽说相貌别无二致,通身的气场却截然不同,眼前人身着藏青色的暗花纹圆领袍,腰系镶金玉銙带,腕压青铜护臂,勾勒出挺拔高挑的身型,剑眉压眼,眉宇间透着浓重的戒备和淡漠,外溢出仿佛与生俱来的威仪。
蓦地,马车猛然颠簸了一下,冷云枝正走着神,一时不防,踉跄地撞入了萧舟野怀里,指尖无意摸到他坚硬的胸肌,心跳不由得随之紊乱,耳朵上的面纱系得松,抬眉间,面纱滑落,露出了娇楚嬛柔的面容。
幽兰吐息喷洒在下颌,那双瑞凤眼微怔,看着她完好甚至出挑的容貌,顿时明白槐恩为何会警告于他。
不过槐恩想岔了,他可不好人妻,纵使她美若天仙,也只是别人的囊中之物。
“投怀送抱?本王可不是你丈夫。”萧舟野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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