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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腰间束一条翡翠玉带,凸显出他的猿臂蜂腰,及高大健壮的身姿。即使隔着遥遥之距,其周身萦绕着的尊贵凌厉的王霸之气,依旧扑面而来。
记忆中那位倔强冷傲的少年,相较十年前愈加壮硕成熟,亦多了几分沉稳霸气,及独属于皇族的尊贵威严。
与此同时,慕怀瑾耳边依稀响起十年前几人青涩却意气风发的嗓音...
“阿迦,你说我们三个会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每日骑马练兵,偶尔上阵杀杀敌,最后战死沙场?”
十几年前一个夏夜,某个晴朗的夜晚,慕怀瑾与周祎仁以及鄞玄,在结束了一日的大练兵之后,随意躺在军营附近一山丘顶部的草地上,放空地望着天幕,欣赏着夜空中的圆月及星辰。
周祎仁口中叼着一根草,悠然问出那个问题。
鄞玄思索片刻,略带促狭开口,“我与怀瑾或许会如你所说。但你,大约会被你爹叫回京城去,做官、娶妻、生子。到时候妻妾成群,儿孙绕膝,我与怀瑾只有羡慕的份。”
谁料,周祎仁听罢居然怒了,撑起胳膊羞恼道:“你才会被叫回京城!你才娶妻生子儿孙环绕!我呸!”
下一刻,慕怀瑾与鄞玄齐齐爆发出一阵朗声大笑。
鄞玄又揶揄一句,“你急什么?娶妻生子多好。怀瑾就算想娶妻生子,恐怕还做不到呢。”
身旁的慕怀瑾侧过头望向鄞玄,向他飞去一个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鄞玄也不惧怕他,而是向他坏坏一笑。
随后便听周祎仁的语气一变,略略忧心道:“若是回京娶妻生子,便不会像此刻这般自由了。”
话音落下,四周恍然间静了下来。
鄞玄与慕怀瑾一时间语塞,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最后,将心中所想尽数咽下,渐渐化为苦涩留在口中。四周只余风声与蝉鸣,铮铮不绝。
那时的他们,正直十七八岁意气风发的年华,在辽阔的北疆活得多么自由洒脱。
而今时过境迁,到了而立之年,他们三人竟都回到了京城。
周祎仁正如鄞玄所说,做官娶妻生子。甚至连鄞玄口中做不到这些的慕怀瑾,都已娶妻。
唯有鄞玄,依旧孑然一身,性子也变得愈加深沉漠然。
在慕怀瑾与周祎仁观察高台上的鄞玄期间,鄞玄不知是感应到了他们的目光,还是无意识地向下方一瞥,目光逐渐向他们所在的案几望了过来。
慕怀瑾却疾速收回了目光,执起桌案上的杯盏佯装品酒,遮掩自己深陷在回忆中的尴尬。
随后,慕怀瑾便不再频频望向高台,而是一杯接一杯饮着美酒。可酒自喉中过,他却一点味道都未品出。
在心中五味杂陈的反衬下,西域上供的美酒都显得如此寡淡。
一旁的周祎仁注意到他一直闷头喝酒,对前来打招呼的王公大臣们皆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知他是倦了,于是提议二人一同去花园中转转,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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