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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萧衍对姬昭生出了诸多怜惜,可是不让他离开,真的是这个好选择吗?
或许,等到面前的少年再大一些,等朝堂的局面更好一些,等他彻底能够手握大权后,自己可以自请守边,永生不踏入长安。
萧衍垂下眼眸,将心底的情绪掩饰好。接着,他便握着姬昭的手教他如何挥出匕首最省力,匕首割向哪里能够一击毙命。
仅仅是一刻钟的挥出匕首练习,便让姬昭累得气喘吁吁。
萧衍上前稳住姬昭的身形道:“还不够。”
姬昭的身体实在是亏空太多,力度不够,速度不够,灵巧有余却没有多少杀伤力。
姬昭咬唇,想要继续坚持下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锦衣卫传来了消息,关押在牢房中的犯人都已经提审完毕。
“这么快?”姬昭闻言有些惊讶。
萧衍将姬昭手中的匕首取下后道:“怕是连夜审问出来的。”
谢檀书的确是熬了一个通宵,将夏勤业送进来的人全部审问了一个遍。
他们都清楚下药的手笔是夏太后的,
无论如何审问,这些人嘴里也吐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可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当郑家人看见谢檀书让他们在罪状上签字画押之时,他们不由破口大骂。
“谢檀书,你滥用刑法,残害无辜,丧尽天良,迟早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谢檀书对着那群奄奄一息的犯人勾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他道:“要怨就怨你们得罪了夏太后,夏太后要你们死,你们不得不死。”
话音落下,郑家家主吐出一口鲜血,眼睛死死地盯着谢檀书,他抓住面前的栏杆,果然就是夏家想要害他们!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是夏氏那个毒妇自导自演陷害我们郑家的!”
“是夏氏蒙蔽了陛下!我要见陛下!”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攀扯太后罪加一等!”一旁的官吏大声呵斥道。
郑家家主闻言瞬间红了双眼,无论如何他都要把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今日郑家的下场便是其它家的下场!
谢檀书对于郑家家主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阻拦,任由他用身上藏的金瓜子买通狱卒往外传递消息。
夏勤业送进来的人不会全被定罪,毕竟还要给夏家埋下祸患,至于捞这些人出去的,便是外面那群兔死狐悲的世家。要怎么捞出去,也是他们所要烦恼的事。
朝堂之上,一场新的角力又要开始。谢檀书不经想笑,陛下刚登基之时,外戚、世家、寒门,各个都想拿捏这位未及弱冠的天子,而如今被耍得团团转的却是他们。
这般想着,谢檀书带着审问出来的结果来到了宣室殿。
宣室殿中,姬昭的长发只用素色绸带扎起,脸上带着一层薄红,汗水略微打湿了鬓角,显然是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谢檀书一进宣室殿,他便明显感觉萧衍看陛下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不像是看孩子,倒像是看情人。
然而,姬昭却对萧衍目光的变化毫无察觉,只不过似乎更加依赖对方了,这让谢檀书一时间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奏折。
但是,他又在一瞬间平静下来了,陛下视你为父兄,可你敢将自己心底肮脏龌龊的念头告诉陛下吗?
谢檀书忍不住在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在姬昭看不见的地方用唇语问道:你敢告诉他吗?
你敢告诉他你的心思吗?你敢说喜欢他吗?你敢把他据为己有吗?
萧衍用权力威胁自己不能亲近姬昭,而萧衍自己也陷入了和他一样的境地。
面对谢檀书的挑衅,萧衍的神色变得晦暗无比,看向他的目光中慢慢地侵染上几分杀意。
谢檀书却是勾起嘴角露出他惯用的清雅笑容,随后又伸手摆弄一下腰间的环首刀,他是陛下手下的鹰犬,是为陛下办事的酷吏,只要陛下还需要他,萧衍就不能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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