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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夏媪理所当然站“咸党”的姿态,以及“甜党”章家人不可思议的表情,稚唯想起现代人的甜咸之战,瞬间脑补出几人眼神间噼里啪啦闪动的火花。
不过显而易见,打是不可能打起来的,吵架倒也不必。
章家人喜欢甜口是因为这个时候甜食珍贵,所以一点点甜味就能让他们珍惜很久。
但夏媪这边,因为宠爱女孙,兼之武力可靠的缘故,她和夏翁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打劫安丰县山林里的蜜峰。
稚唯不管是不是“痴儿”,她都不是吃独食的人,喝蜂蜜水自然会分给家人,现在偶尔还会奢侈得用蜂蜜做菜、烤肉。
相对而言,甜味对夏媪并不稀奇。
但不论甜咸口,众人仔细品尝完豆花的口感之后,一致给出“好吃”“爱吃”“再来一碗”的赞叹之词。
只有章老丈端着碗,忽而追问道:“阿唯,这就是你要制做的’药‘吗?”
章媪和章郧闻言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低头,看着木桶里已经凝结成白玉般、瞧着软嫩又喜人的“菽浆团”,同时心生疑虑。
是啊,这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种新的吃食啊?哪里是药了?
章老丈的眼神冷静而充满探究,稚唯对此不慌不忙,将石板压在制作豆腐的模具上,歪头浅笑道:“章翁,并不是所有能治病的’药‘都是巫医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并非吃起来苦涩难闻的才是药。”
章老丈没说话,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倾听状。
稚唯就将当初说给蒙恬的解释,重新提溜出来说给章家人听:“昔年神农氏尝百草,谁说不是在找寻新的食物呢?药食本就同源,没有那么深的隔阂。”
“那这菽浆……”章郧疑惑地问,“能有什么具体好处?”
稚唯当然知道,但她不能信口就来。
她看了眼少年,也不纠结对方是不是故意下套,回转说道:“人不吃饭会饿死,可见食物只要服用得宜本就有益于人体。虽然食疗的作用不似直接吃药那样效果明显,但却如涓涓细流,既温和,又平补,当然能有调养身体的好处。”
稚唯没讲什么大道理,用的都是很通俗易懂的语言,保证让章家人能听明白。
章媪抚掌,赞叹道:“阿唯懂得真多!不愧为小女医!”
稚唯轻一眨眼,仿佛对他人的夸奖害羞似的,挠挠头,腼腆说道:“这都是师父教得好。可惜他离开得太早,留下的教诲纯靠阿唯自己悟,着实有些太慢了。”
章家人顿时明了,没有再问下去。
书籍、知识都是异常宝贵的,一般要么是家传,要么是师徒教授,反正从不外传。
作为没有什么亲密关系的外人,如果非要对此追根究底问个明白,那就太失礼了,而且还有觊觎学识的嫌疑。
这是品行问题,比偷东西还要严重。
“只是,”系统担心地道,“阿唯,蒙恬等人都认为你的医术是‘得天所授
’,你现在这样跟章家人说……不怕以后穿帮吗?()”
稚唯不以为然,淡定地道:[我又没说我师父是≈lso;人≈rso;。]
系统:≈hellip;≈hellip;你说得好有道理。■()■[()”
敷衍过章家人后,稚唯顺势讲起她随军队来咸阳的路上,发现山药和芋头一事。
等明年开春,她除了会在田地里种菘蓝、蒲公英等药植之外,还想要试种这两种高产作物。
可如此以来,夏家就没有空地再去种植粟、菽等粮食,那就意味着,如果大秦官府不能在山药芋头的事情上给她“开后门”,明年他们家将无粮可以交税。
管理一地的农田税收即是乡啬夫的职责之一,所以夏家想要这么分配农田,必得报备给章老丈,而且,到时候万一需要跟乡民们置换粟米,免不了需要章老丈的帮忙。
这事稚唯早就已经打好腹稿,本是想着等明年开春再说也行,如今却正好碰此机会,索性就一并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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