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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庄热闹了,大喜的日子,新郎不见了,好听的说去追嫂子了,也有的说去找他三叔算账去了,说什么的都有,看出缝眼的人都明白咋回事,笑呵呵等着看热闹,农村里传播最快的就是桃色新闻。太阳要落山了,依然不见家树的影子。霍老三在县城早得到了消息,说家树大闹结婚现场,新媳妇都不要了,现在和疯了一样到处找他呢。看来老婆子说的没错,两个人果然有事,要不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嫂子和新娘子闹翻,原来就担心这混小子捣乱,趁着他出差神不知鬼不觉把事办了,哪知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下好了,一切都完啦!此时的他无比懊悔,要不是自己一心想要孙子,他俩也不至于勾搭上,真是造孽呀!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敢跟谁说呀!闹不好家树这小子来医院找,自己老胳膊老腿可就遭了。唉!只能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吧!想到这,看了看病床上那个缠着绷带的大马猴,悄悄地跑了。好在给他办事的这个后生醒了过来,本身也不是啥光彩事,住几天得了,光棍子也没啥钱,霍老三哑巴吃黄连,辛辛苦苦攒的一千多块钱都交了医药费。霍家庄,霍老二气得在庄头直遛弯儿,不时地看着路口,他能不着急嘛,眼看亲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都不敢进屋了。人家可是县里的大官,哪受过这样的侮辱,这要是在以前,谁敢得罪,不杀头,也得坐牢。婆娘只剩下哭了,她悔啊!悔自己没看住儿子,这半年就觉得儿子不对劲,怪自己太大意,被狐狸精勾上了,农村娘们骂起人来,那才叫个狠。“小滥蹄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勾引我儿子,你等着,我撕烂你裤裆……”此时,有一个人幸灾乐祸起来,是霍老三媳妇,她属于看热闹不嫌大的主,心里这个解气。“呵呵,我说他俩有一腿,还不相信,这下好啦!让你得瑟。”一边撇着嘴,一边说着风凉话,惹得周围人不住地小声议论。“这回看人家摊上事了,高兴了,人咋这样呢。”按照农村的惯例,送亲的娘家人赴完正席就离开了,可是出了这事,他们不放心闺女啊,究竟是咋回事,新郎官去找另一个女人了?思琦为了维护家树,也不肯说,但脸上明显没了笑容。大喜日子,姑爷耍完后扔下新亲跑了,算啥事呀,黄行长的脸越来越阴了。新房里,强装笑脸的思琦坐在刚才坐福的垫子上,焦急地看着外面,心里不住地否定那个可怕的想法,不会的,家树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会回来的。随着太阳落山,思琦紧张起来,中午那一幕,不断地出现在思琦脑海里,家树那愤怒的眼睛,还有带着泪水的面孔,任何的解释也说不通啊!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精心挑选的结婚照,思琦依然不甘心,她用各种理由说服着自己。“家树哥是一个热心的人,他看不得有人受委屈,又是自家嫂子,也许他去去就来也说不定。”思琦给自己打着气,还不时地安慰着爸爸。又过了一个时辰,家树还没有出现,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让咱宝贝闺女第一夜就独守空房吗?越想越气,黄行长坐不住了,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气得脸都白了,拽过霍老二生气地说:“你们家这是办婚礼吗?大喜的日子扔下新娘去追别的女人,算什么人,闺女我先领回去了。”“亲家,您别生气,,家树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他一时昏头,您大人有大量,望海涵。”霍老二差点给人家跪下了。黄行长哪里受过这等憋堵气,更舍不得宝贝闺女受冷落,带走闺女的心意已定。“丫头,跟爸爸回去,这样的人,即使回来,爸也不会同意了,走!”说着拉起了思琦就往外走去。“爸,再等等,我不想回去,嘤嘤……”思琦哭成了泪人。“傻丫头啊,听爸爸话,比他好的男人排着队在等你,何必一棵树吊死人。”黄行长铁了心要领闺女走了。思琦不甘心地望着门外,她多么希望家树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只要他现在回来,她什么都不会问,她会好好的和他一起创业,也不任性了,但,她又一次失望了。最后,思琦是被爸爸塞进车里才回去的,一路上,她一言不发,泪水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全部是恨,她太委屈了。此时,她恨死了那两个人,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一个是最喜欢的姐妹,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这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家树的女人不是她,是那个他整天看着生气的子君,这几年时间里,自己在他们之间算什么?小丑,傻子,每次吵架,怕伤了和气,自己好心地劝解着,撮合着……想起上海一行,自己还担心家树照顾不好子君,枉费了她一片真心。人啊,怎么这般虚伪。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恨得思琦把指甲深深地掐在肉里,自己真是大傻瓜,男人都被抢走了,还同情着人家,那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难道就这样被两个人当猴子耍了?透过玻璃,思琦的眼睛里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一种被人耍弄后点燃的仇恨之火。家树半夜才回到家,外面的车子一停,霍老二两口子匆忙跑出去,真想拿起木头狠狠地打他几下,但是当他们看到儿子那一霎那,又都不忍心动手了。才一天的时间,儿子就变了模样,这还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儿子吗?憔悴的脸上是一双呆呆的眼神,身子软软的,好像是流浪多年回来的傻子,又像喝了好多酒的醉汉。霍老二吓坏了,哪还顾得骂人,急忙搀住了儿子,他觉得儿子要倒下了,着急地问:“家树,没事吧!怎么这样了?”娘看到儿子呆呆的样子,大哭道:“儿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怎么办哪!”她怕呀,当年,家傲就是这个样子被接回来的。“不能这样啊!我们老霍家没缺德啊!!一个就够了,家树……”老远传出霍老二绝望的哭声。好半天,家树干裂的嘴唇嚅动了一下,“他们真的好残忍,怎么忍心这样霍霍一个善良的女人。”家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也不说话,有时,一点动静都没有,有时又传出压抑的低吼声。爹妈害怕了,悄悄捎信给思琦,他们没辙了。思琦背着爸爸开车来到了柳庄,老远就看见霍老二在村头愁眉苦脸的样子。“叔,就他一个人回来的吗?怎么样?”思琦不放心地问。“是自己,我说呢!家树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与他嫂子没关系,他就是那种热心人。”到这时候了,霍老二还在帮儿子解释着。但愿吧!思琦更不愿意相信。门紧紧地闭着,思琦轻轻地敲了敲门,好半天,屋里子也没动静,思琦等不下去了,她要亲自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哪怕真的是那样,思琦也要问个明白。“家树,你不能这样子,有话好好说,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门外的思琦抽泣起来。是啊!思琦的委屈向谁诉说呢!门打开了,思琦愣了一下,这还是那个痞痞的,放荡不羁的家树吗?眼前的人头发凌乱,胡须好多天没刮,像野草一样萎靡地乱窜,特别是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词——绝望,是那种将要死的人才有的灰暗。思琦莫名地颤抖了一下,是受到过什么样的打击,才这样……“能进来谈谈吗?”说着,思琦走进了两个人的新房,照片里的人还在笑着,思琦突然感觉那笑容是如此的讽刺,此时的两个人还会回到从前吗?“我想听你的解释,必须说出来。”思琦语气中带着气愤。沉默,还是沉默……思琦受不了了,她大喊着,“有什么了不起,她比我还惨吗?大喜日子被人休了回去,应该死的人是我……”思琦的所有委屈随着喊声,都涌了上来,她什么也不管了,大声地哭起来,“我还没处撒呢,还需要人安慰,这成什么样子了。”也许思琦的哭声唤醒了家树,他抬起头来,眼光中,带着一种歉疚感,喏喏地说:“对不起,都怨我,都怨我。”“是,都怨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琦看着不认识的家树,大声地质问。“什么都不要问了,思琦,对不起,”家树还是不停地道歉。“好,我不问了,咱们谁都不要提了,你和我回县里,继续举行我们的回门宴,要知道,亲朋好友的请帖都发出去了。”思琦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对不起,我不能。”几个字从家树的嘴里吐了出来。“什么,不能,什么意思?”思琦瞪大了眼睛。“不能和你结婚了,不能。”“哈哈,什么?不能?我怎么办?我爸那里,同学那里,怎么交待?”思琦的哭声更大了。她没想到,家树回来了,竟是这样的结果,在来霍家庄之前,她还不住替他解释着,她不相信家树会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对不起,我不能,心里有着另一个女人,还和你结婚,对你不公平。”“啪”的一声,思琦的手落在了家树的脸上,“不公平,呵呵,太可笑了,那为什么还答应结婚,你说……”思琦疯了。“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为了那个阴险的女人,是不是?”“不许你说她阴险,与她无关。”家树抬头看了看思琦。“都什么时候,你还在为她狡辩,是不是你们已经定好了……”话没说完,被闯进来的霍老二两口子打断了,“你个不懂事的家伙,还真的被那狐狸精迷住了,我说呢,整天装出一副可怜相,是在勾引我儿子,那个不要脸的婆娘哪去了。”老两口你一嘴我一嘴地骂着,喊着。“不许骂子君,不怪她,是我放不下她,人家已经走了,但我忘不了。”家树突然怒吼起来。“她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她?”“既然她不回来了,我们继续,忘了以前,快乐地生活不好吗?”“思琦,对不起,我终于知道,子君在我心中的分量,即使她走了,我也不想和别人走进婚姻了。”“子君”终于从他口里说出来了,思琦呆住了,看了看墙上的所谓结婚照,走上前去,摘了下来,“啪”的一声,思琦把镜框摔在了地上,蹲下去,扒拉着里面的相片,手割破了,思琦不觉得疼,继续地扒着,因为她的心更疼。血滴在相片上,仿佛出现了子君那轻蔑的笑,“傻瓜,你还在求什么,家树不爱你了,他爱的是我。”嫉妒,愤怒的火焰燃烧着思琦的心,她默默地站起来,撕碎了手中的那张结婚照,平静地说:“家树,你冷静一下,以后我们再谈吧!”说完,走出了院子。思琦回头看了看那贴着喜字的大门,一种屈辱感涌上心头,眼光变得狠毒起来,“这,是你们自己找的,可别怪我!”不远处,是那些等待着开工的机器……:()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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