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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光往后一靠,拉长声音,慢条斯理地说,猫戏鼠的语气。
司羽眉心一跳,不吭声。
他又问:“上过大学没?”
“做你份工不至于用到大学文凭吧?”
司羽起身,从他手上抽回身份证,又要拿背包。
她看出来了,这个记仇的男人认出她了,且没有任何请她的意思。
“问两句都不行?脾气这么大怎么做服务业?”
陈耀光嘴角不可抑制地微扬,有种恶意的快感:绷不住了吧?爪子露出来了吧?
“多大点事啊,问那么多,我看小姑娘挺好,留下吧。”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是要去上班的陈昌明。
他照例收拾得跟老干部似的,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整洁的白衬衫,无框眼镜,眉眼严肃,自带威严。
陈耀光立刻条件反射地放下二郎腿,叫了声:“爸!”然后说,“您去上班吧,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怎么,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你不说我是董事长吗?董事长连这点人事任免权都没有?”
陈昌明瞪他。
“有有有!这不没地方安置她吗?她要包住。”
陈耀光不敢硬杠,房产证上写的是老爷子的名。
“你一开客栈的,说没住的地方?”
陈昌明眉毛皱了起来。
“真没有!”陈耀光大呼冤枉,“现在正是旺季,每天游客这么多,供不应求,哪还有多余的房间?”
“她俩住哪儿?”
陈昌明看向周婶和齐红梅,打定主意要管这档闲事。
“我俩那房间特别小,俩人住都挤,不可能再塞一个了,是不是,周婶?”
一边擦桌子一边张着耳朵偷听的齐红梅立刻插嘴。
周婶老实,但也跟着点头。
“后院不是有个杂物间吗?收拾收拾也能住。姑娘,就这么个条件,你能接受不?”
“能!”
司羽立刻把背起来的包放下了,说:“我不挑,有个挡风遮雨的地儿就行。”
昨晚她睡的是火车站候车厅,几条街找过来,只碰到这一家要请人。
“那就这么定了。”
陈昌明一锤定音,插上钥匙一拧,骑着电动车上班去了。
陈耀光也跟着起身,说:“既然董事长都发话了,那就留下吧!周婶,你带她去后院杂物间瞅瞅,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提脚就要走。
“等一下。”
司羽拦他:“我还有两个条件没说。”
“你还有条件?”
陈耀光一副见鬼的模样。
“干一个月至少歇四天,时间不固定,需要时请假。”
“可以。”
陈耀光不傻,算下来一周休一天,占便宜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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