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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忧垂眼注视着时鹤书,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怎么会呢,厂公,本使可是很有分寸的。”
说着,他收回手,向时鹤书举手投降。
只是利剑回鞘声并未传来,谢无忧看向景云。
“厂公,你的狗可真凶。”
“他不是我的狗。”
时鹤书收回脚,绕过谢无忧,向座椅走去。
“好了,你来找我不会是专程来说胡话的吧。”
而谢无忧跟在他身后,欲要与他勾肩搭背:“嗯……怎么不会呢。”
“呵。”时鹤书一甩衣摆,坐到了位子上。“比不上指挥使清闲,本督很忙,没时间与你废话。”
谢无忧瞬间一脸委屈,他俯身凑近时鹤书:“厂公,你怎么也这么凶啊,我千里迢迢赶回来都没面圣就来寻你,你就这样对我?”
时鹤书轻轻抬起下巴,看向谢无忧:“你若没事就去面圣,别来烦我。”
谢无忧捂着心口:“多年的同窗之谊,竹马之情……厂公就这样抛之脑后,实在是让谢某伤心至极。”
说着,他还抬手虚假的蹭了蹭眼角。
时鹤书:“……”
他假笑开口:“景云,送客。”
在一旁虎视眈眈许久,煞气早已四溢的景云立刻起身,提剑就要走向谢无忧。谢无忧见状,立刻恢复如常。
“厂公,本使今日来,的确有件事。”
时鹤书抬手止住了景云的动作,“请说吧,谢指挥使。”
谢无忧风度翩翩地绕过景云,站定在时鹤书身侧,理了理衣袖:“厂公,你可还记得同岳二十三年的妖书案?”
时鹤书垂眼,端起桌上茶杯:“自然记得。”
同岳二十三年,京中出妖书。书中言,昏君祸国,大宁将亡。
一时间京中人心惶惶,谋逆之言颇多,锦衣卫的诏狱人满为患。
先帝因此而大怒,后变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常常疑心有人要害他。
也正是因此,谢无忧被外派去寻妖书源头。
而这一走,便是近两年。
两年间,新帝登基,斗转星移。就连谢无忧最熟悉的时鹤书,都变成了来自未来国破家亡时的魂魄。
杯中茶是刚好入口的温度,时鹤书将茶杯送到唇边,轻抿了抿。
他记得,前世也有这么一遭。
而前世的妖言来源……
烟灰色的眸动了动,时鹤书明知故问:“指挥使此次回京,可是查出什么结果了?”
谢无忧轻笑一声,抬手撩起时鹤书鬓边长发:“结果嘛……暂不可说。”
茶杯清脆落下,时鹤书看向谢无忧。
被那双眼注视着,谢无忧的手顿了顿,他故作无辜的眨眨眼:“我只是顺嘴一提,往后若可说了,我必第一时间告诉厂公。”
说罢,谢无忧俯下身,用指尖轻轻蹭了蹭时鹤书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尖,低沉的声音响起,谢无忧的眉眼藏在阴影里。
“不过厂公倒可以猜猜是谁。”
话音刚落,时鹤书的睫毛便颤了颤。
“有提示哦~”
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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