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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晴娘一直走到听不见他们说话的位置,回头看看瞧不见人影了,左右瞧瞧,稍微挪动了些位置,找一棵老梅树底下把沉甸甸的梅枝扔在了那里。
这样大的梅枝别说抱回去能累死她,家里也没有能插的瓶。
这得是那种落地的半人高的大花瓠才插得了的。
过年的时候她们全家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看到老太太的厅堂里就有这样的大花瓠,插着一枝横倚疏欹的梅枝。后面是素面的黑漆屏风,好看极了。
回到小院后,肖氏还感慨了半天,说记得小时候娘家也是这样的。
可惜后来败落了。两个兄弟一个夭折一个病逝,后来娘家就没人了。
若不是因为娘家没人了,也不至于在夫家被欺凌成这样。
肖晴娘抬脚要走,看看那丢下的梅枝,又停下。弯腰费了老力,折下一截小得多的,拿在手里回去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见着了探花郎。只恨自己穿错了衣裳,惹了人家不快。
这梅枝虽不是探花郎亲手折的,也算跟他有关系,总舍不得全扔了。折一截回去做个念想。
南烛嘱咐飞蓬:“你看好了,别再让什么人来吵着公子了。”
飞蓬道:“若不是我,她就直着过去了。”
南烛“噫”了一声:“她直着往这边来的?“
飞蓬道:“她说找梅枝,我瞅着不像。鬼鬼祟祟地,扎头往这边来的。我就跳下去吓唬她。”
南烛像个大人似的摸摸他的头夸道:“干得好。”从荷包里摸出颗糖塞他嘴里:“以后就这样,都拦着。要叫她们闯到公子跟前,季白哥和桃子姐又要骂咱们啦。”
说完,补充了一句:“林姑娘除外。”
飞蓬道:“我晓得,桃子姐嘱咐我了。”
南烛回到空地上,便觉得气氛不对。
虽然被耽搁了一下,但凌昭是先回来的,按说也差不多该结束晨练了。但南烛一进到空地就看见一片晃眼青光,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凉意。
剑锋割开空气发出撕裂的声音,比平时更响。
南烛缩了缩脖子。
季白哥和桃子姐都教过他,主人不高兴的时候别往跟前凑,就装鹌鹑,越安静越好。
南烛悄没声息地过去,把凉了的茶泼了,蹲下拨弄小炉把火拨得小一点,省得待会把水烧干了。每天早上他也只带一竹筒山泉水,烧干了待会公子喝什么。
只是碟子上点心已经摆好了,要收回去吧,动静大,要不收吧,这么露着怕招了蜜蜂小虫。
可等了一会儿,凌昭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烧下去水就真的干了,不烧凉了又没法泡茶。
南烛灵机一动,站起来试着喊凌昭:“公子,林姑娘今天嘱咐我说点心趁新出炉吃口感最好。”
青锋剑在空气中挽动,青光挽成一片剑花,收了势。
凌昭走过来坐下。
南烛忙斟了茶,又把点心推过去,松了口气。
他蹲下灭炉火。
其实他也挺恼火的。好好的突然听见那么尖锐一声惊叫,都以为是林姑娘呢,吓得他一激灵。
哪知道飞快过去,竟是个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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