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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大军整军肃穆,齐声应道:“是!”关东山门沉重,但在这数万人的攻势之下,却也并不难推开。大门开启的瞬间,温月声率领一众将士直接冲入关内。章玉麟、李庆元等人皆是神色戒备,只入了关东后,所瞧见的将士却并不多。除了温月声方才在关外射杀的一个将领之外,这边就只留下了三个将领。因前不久章玉麟曾经来过关东,对关东的情况了解也较深,知晓关东军共计十万人。可如今整个关东内的军队,满打满算也不足一半人。他仔细查探了之后,神色也难看了下来,低声向温月声禀报道:“人数不足半,并且大多数的将士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上面下的命令,说是要紧闭山门。”身侧的晏陵冷声道:“这般情况,当是有人坐不住了。”大雪封山,阻断了他们的一切消息。京中重要的将领,如温月声、忠勇侯和章玉麟,甚至连带着陆青淮都不在。如今消失的大半关东军,便足以说明情况。忠勇侯神色难看,沉声道:“郡主,可是要先行前往京城?”虽说驻京城的军队,至少还有十万余人,另有温月声手底下的守卫军,皇帝跟前的三大禁军。想要生事并不容易。但到底是不清楚京城情况,贸然之下,他也不好下定论。晏陵道:“消息传回来了。”章玉麟等人微怔,抬头就见数只海东青在头上盘旋。周曼娘虽是知晓这位晏大人手腕了得,但到底还是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这群重臣这般不识好歹,只怕是得要见点血,才能够让他们清醒过来了。“怎么,你、还有你们。”大皇子拎着剑,指向他们那群臣子。“莫不是还把孤当成是从前的恒广王?”大皇子冷笑:“那好,今日孤便用你们的血,来叫醒孤那个不愿面对事实的父皇!”“来人。”他目光阴冷,看着吕阁老等人的眼神,如同那毒蛇一般:“将吕师贤、王进之等人扣在了殿外,一刀一刀,割其血肉——”他那阴森森的目光,落到了面前禁闭的殿门上。“替孤送到了皇上跟前,就说,是孤孝敬他老人家的。”这番话一出,在场之人俱是变了神色。此前就知晓萧锐残暴嗜血,如今见着,他比起从前更是暴虐了几分。在这行宫之中,无数的目光之下,便要血洗整个宫殿。若今日当真让他得了逞,这天下却也不知会变成了何等模样!他欲施虐于众人,而如王进之、吕阁老之流的重臣,在他的暴虐之下,却仍旧不愿松口。徐国公见状,眼神一冷,扫向了边上的将士,那些将士瞬间一拥而上,将那些官员扣押了起来。“萧锐,你罔顾人伦,残暴不忍!想要我等屈服于你,拥立你为新帝?呸!凭你也配!?”躁动的人群里,有人暴喝出了声。亦是有骨头软的臣子,被这动静吓得双腿发颤,扑通一下就给萧锐跪下了,哭喊着让太子饶命。萧锐闻言,面上浮现了一抹狞笑。混乱之中,那倒在了地上无人看管的渭阳王,趁着机会爬了起来,他右手手臂之上,绑着一把匕首。将那匕首握在了手中,抬手就欲往萧锐的身上刺去。哪知他的动作快,萧锐的反应更快,瞬间卡住了他握着匕首的手,暴声道:“萧寅,你找死!”他暴怒之下,夺下了渭阳王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就往他的身上刺去。渭阳王马球场上训练出来的反应能力,在他将匕首落下来之前,已是避让开了去,只他到底武艺不精,避开了要害,却让那一刀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的右臂之上。
“啊!!!”他当下痛呼出声,往后退了几步。萧锐却红了眼,追在了他的身后,手中的匕首不断地落下,一边暴喝道:“来人,给孤抓住他!”渭阳王反应再快,在几个武艺高强的将领手中,亦是逃脱不得。他右臂上鲜血直流,剧痛之下,已经是满头的冷汗,身后的将领还用力将他按在了地面上。剧痛之下,他暴喝出声:“萧锐,你这个狗娘养的畜生,凭你也想要造反登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这个残废样,你配吗!?”“狗娘养的下贱玩意,当时父皇砍福瑞的时候,就应当()把你也一并砍了,以免你都残废了,还要生出不臣之心来!”“你……”渭阳王这张嘴,哪怕是这般情况下,那萧锐拿着匕首步步逼近,他却也依旧不肯认输半分。“啪!”萧锐抬手,毫不犹豫地甩了他几耳光,将他还欲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他蹲在了渭阳王的面前,伸出手,直接拽住了渭阳王的头发,迫使渭阳王对上了他那双阴气沉沉的眸。“原本孤不想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啪嗒。”鞭子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伴随着这一声脆响一起的,还有温月声冷淡没有情绪的嗓音。她冷声道:“弓箭手准备——”她这话说得莫名,那率先冲上去要取她性命的将士没反应过来,高扬起手中的大刀,便欲往她的头顶上砍去。可这一刀还没能落下来,便听到一道剧烈的破空声。那将士怔忪片刻,抬眼去看,这一眼就看到一道箭矢破空袭来,随后笔直地穿透了他的咽喉。下一刻。这原本安静非常的大院的四面八方,轰地一下子出现了无数的弓箭手。整个行宫大院的周围,环绕了一整圈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这些人皆是神情肃穆。手中漆黑的箭矢,对准了这院内的每一个叛军。这番巨大的变故,令得萧锐跟徐国公都未能反应过来,而面前的人,已经冷声下令:“放箭!”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无数的箭矢如同暴雨一样倾泻而下。同一时间,无数身穿甲胄手拿盾牌的将士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轰隆隆冲进了行宫大院之中,将满院重臣护在了沉重的盾牌底下。萧锐倏地抬头,所看见的,是眼前站立着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这些不断倒下的身影,逼得他连连后退,惊慌退后的过程中,他看见温月声拾步朝他走来。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身边无数的叫喊声,还有徐国公惊慌失措,命人掩护他撤退的嗓音。可不知为何,萧锐只听到了温月声冷淡至极的嗓音。听她道:“听说你很喜欢用软剑伤人?”她这句话,听得萧锐一阵恍惚。他是喜欢伤人,却对她手里的这把软剑,并无什么印象。可这恍惚没持续多久,他就被逼到了跟前的温月声,生生挑断了脚筋。“啊!!!”萧锐失声痛呼。他在奔涌逃窜的人群里,如同狗一样的爬行。满头的冷汗浸湿了他的鬓角,爬至一半,他看到了一双雪白的皂靴,皂靴上面绣着的云纹,格外地眼熟。萧锐怔怔抬头,对上的是晏陵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冷眸。……他想起来了。昔年晏陵双亲战死沙场,不足周岁的晏陵被送入宫中教养。晏陵天生聪慧,幼时只四五岁,便远胜于他们这些个皇子。当时的萧锐已经十多岁,他是皇帝长子,亦是高高在上的王族。所以但凡不高兴,或者是对任何事情不满意,他就会将所有的气全都撒在了晏陵的身上。他用一把锋利的软剑,曾经将晏陵的后背划得面无全非。还在他没有痊愈之时,就让福瑞用辣椒水,淋遍了晏陵全身。过了这么多年,萧锐犯下的事不尽其数,自是不记得当初那小小的虐待了。只他记得,前些年晏陵到温泉行宫避寒,背上的痕迹早就消散了。而今温月声,竟是想要用同样的办法对待他?萧锐惊慌回身,高声道:“他根本就……”话没说完,就听得一声轻响,他看见温月声手中的软剑轻滑,只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他却感觉到了浑身经脉竟是在一瞬间破裂。萧锐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头,一双眼瞬间变得血红,整个人痛不欲生。这种痛苦深入骨髓,而人处在了这种剧烈的痛楚之下,是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的。他浑身摇摇欲坠,整个人已接近于濒死边缘,赤红的眼眸甚至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影,只听到了温月声冰冷的嗓音。她道:“你该死。”下一刻,那把软剑笔直地穿透了他的咽喉。周遭的人听得一声巨响。仓皇逃窜的徐国公回头去望,只看见刚才还叫嚣着的萧锐,人头掉落在了地上。哐当!在挤压的人群里,无数将士的倾轧之下,那盘算多日的徐国公,一瞬间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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