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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蜜儿凝视秦湛的同时,秦湛也在凝视着她。等她说完了那番充满威胁的言辞,秦湛也回了一句,“但是,你所谓的……声波仪,对你本人的影响似乎要大得多。”他开口说话,其实一点都不困难,流失的那部分力气对他的影响大概只在于暂时无法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正常范围的行动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反倒是安蜜儿……秦湛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了不继续刺激她,他稍微挪开一点视线,不再与她对视,而是将目光放在她举着声波仪的那只手上。她这样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手背上一旦出现青筋,真是明显的不得了,可她也没有办法,若不是用上全身的力气,她根本握不住这件小小的东西。秦湛近乎轻声细语地问她,“你难道一点都不痛苦吗?”不痛苦吗?不,她当然很痛苦。字面意义上的痛苦,豆大的汗珠正顺着她的额角,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明显是疼得很了。她不过是在坚持,或者说是只是在硬抗,似乎只需要再多坚持一会儿,对方就会先一步投降似的。但安蜜儿心里很明白,那只是她的妄想。当前的状态,秦湛只是手脚略微酸麻,而她却是每个关节都在剧痛。而如果声波仪再持续运转一会儿,她的痛苦还要加倍,但他反而会缓解,一旦他适应了流失的部分力量,行动马上可以恢复如常。秦湛等了一会儿,等来的却是对方油盐不进的态度,他也懒得再劝,直接上手一劈,将声波仪夺了过来。尽管是从未见过的设备,但毕竟构造简单,秦湛按了上面唯一的按钮,将之关闭了。安蜜儿好似被抽走了浑身的骨头,顷刻跌倒在地。明明难受到这个程度,她还是只能慢慢的呼吸,因为,哪怕是呼吸的动作大一点,都会牵扯全身骨骼与肌肉,更加痛不欲生。秦湛等了一会儿,好歹给了她调节状态的时间。等她能够翻转身子坐起来了,他先将声波仪还回去,才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证明。”安蜜儿的回答气若游丝。“什么?”秦湛终于确定自己与这些互助会成员大概脑回路长得不一样,要不怎么完全理解不了呢?“你既然已经看出我有操纵那些人形生物的手段,我再否认,也是没用的。”设备虽然拿回来了,但安蜜儿没再轻举妄动,妥帖的放回口袋里。我是看出来了,所以呢——这话秦湛都懒得开口问了,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说实在的,被怪物围困的当时的确场面混乱,很多细节会被忽略。但其实事后回顾,就能发现安蜜儿一路上留下的破绽真的不少。就连麦尔登都说过——我怎么觉得,他们像是在配合我们演出?怪物当然缺乏配合演出的美德,可他们每一次发动进攻,却又时机刚刚好。想想看,数百行动癫狂的怪物围攻他们才区区几十号人的剧组,而最后的结果只是撵着他们在影视城里玩了一场跑酷。麦尔登的评价果真一针见血,这的确就是演出。而眼下秦湛怀疑,自己说不定就是那个被强迫拉到现场的观众。或者应该说,观众之一。“我们的确制造了控制怪物的设备,但我真正希望你知道的,不是声波仪本身,而是要让你知道,它是怎么制造出来的。”秦湛回道,“你不光是让我看见了你们神奇的设备,还爱让我亲身体验了一回。”虽然谈不上伤筋动骨,但滋味也相当不好受。安蜜儿没理会对方的嘲讽,反而问了一个无比古怪的问题,“介意我卸个妆吗?”秦湛知道,无论自己介不介意,对方要做的事都会做。他好歹也在娱乐圈里混,了解女性对自己的皮肤如何重视,长时间带着妆容大概会让安蜜儿非常难以忍受,于是没说什么,算是默许。还是阿景好,日子过的比他还糙,皮肤却比他还好——如今的节骨眼上,秦湛还是忍不住走了个神。“这就是我们制造声波仪的办法。”安蜜儿轻声道。她的状态应该比之前好一点,但声音听起来却更加疲惫,好似灰败的心情经年累月的沉淀,最后累积成了她如今的状态。秦湛闻声低头一看,便愣住了。又是一双红瞳。与人形生物类似的,血色弥漫的眼睛。安蜜儿随手一指被她扔在地上的有色隐形眼镜,“我并非媒体吹捧的天然美人,如果不戴这个,走在街上大概会吓死一大片。”其实,也不能说吓人,还是那张精致非凡的面孔,只不过嵌上一双血红的眼睛之后,怎么看怎么诡异。“秦先生,你刚才推测是我们互助会将那些怪物搜罗在一起的,你的猜测并没有错,只是‘搜罗’这个说法我实在不喜欢,更准确的说,我们是‘聚集’在一起,因为我们也是怪物。”聚集——秦湛品味着这个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我们眼瞳的异变意味着什么,普通人大概不了解,但秦先生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是noah的亡灵,是实验室被全面清洗之后,幸存……不,残余下来的游魂。我们没有归处,只能报团取暖,我们为什么要称自己为‘互助会’?因为只有相互帮助,我们才能活的下去。”互助会的所有成员都是异变者?这个问题都已经滑到秦湛嘴边,但还是被他吞了回去。他意识到,一旦问了某些不该问的事,那么他和互助会之间就真的撇不清关系了。秦湛换成一个更加具体的问题,“听起来你们类似于异变者的收容组织,那为什么会制造声波仪?这东西对普通人应该没什么用,是针对你们自己的吧?据我所知,连军方都没有类似的技术。”安蜜儿本来以为听了自己方才那番话,秦湛会顺理成章的对互助会产生非常浓厚的兴趣。她不怕他问,却害怕他漠然的态度。幸好秦湛并非一味的冷漠,他只是严守边界感,不打算探知多余的秘密。关于声波仪的事,安蜜儿本来也准备说清楚,于是毫不犹豫,坦言道,“那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打造的牢笼。知道为什么军方没能开发出这个技术吗?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实验品。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格外重视人道主义,不会拿活人做实验……”才听了一半,秦湛的眉头已经深深皱在一起。一看他的表情,安蜜儿便笑了,“我们用我们自己做实验,一点一点的摸索,中间的过程我也不想提了,但幸好还算得到了不错的结果。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万一我们失控了呢——你知道的,异变者失控将是怎样的灾难。”秦湛叹气、沉默。并非是为了什么话术技巧故意不开口,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安蜜儿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血红的眼睛将她的殷切镀上了一层更加狂热的颜色,足以让人头皮发麻。“所以秦先生,互助会需要你,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狗腿子切开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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