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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盛时心念微动。“密道?”
“谁都会这么想。但我揭了一楼的每块地砖,拆下每片饰板,移开所有能动和不能动的家生,最后啥也没找到。”龙跨海微笑,眸中殊无笑意。
“我不知田寇恩是否破解了这个秘密,按理他连无溯洄阁的存在都不该知晓。告诉你,只是为防万一,别让他用那个法子带走女孩——不管那是什么。”
毋须特别交代,梁盛时也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只是,蓁蓁为何这般重要?
田寇恩绝对清楚她的价值,才选择挟持何蓁蓁为人质。
现在看来,报复梁盛时说不定都不在他的考量内,起码不是首要目标。
“她到底是什么人?”梁盛时不想再跟他绕圈子。
龙跨海用掺杂了鄙夷怜悯的目光乜他,仿佛他是吃了人参果的猪八戒,是误打误撞卷入漩涡中心的女主角身畔的杂鱼路人,是真正跑了整晚龙套的那个,明明是彻底的状况外,却老把自己当主人公。
“她是鱼休同的私生女,最令人意外的地方,在于她居然是唯一的一个。他睡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不知睡到了哪儿去。”龙跨海阴阴笑着。
“鱼休同逃到一个我动不了他的地方,撂下话来:若他闺女有个三长两短,就把天门干的破事抖将出去,谁也别想好过。”
龙跨海把那柄名为“青珑”的眉月刀给了他。
柄鞘的包材有着蓝色天鹅绒一般的绝妙手感,衬与有“愚人金”之称的仿金黄铜饰件,不得不说龙跨海的品味即使以地球男人的标准,也是妥妥的时尚标竿,无懈可击。
更棒的是擎出鞘来,刃作秀美的牛尾刀形制不说,刀身通体碧汪汪、绿油油,约隐的青绿色似乎自钢材深处透出,通透如翡翠,绝非涂漆似的死绿,光这点便非比寻常。
“若能诛杀田寇恩,救得何家姑娘,这青珑刀便是你的了。”天门代掌教微微一笑,讳莫如深。
“此刀染血作碧,血越多而色泽越发碧莹,本作‘碧血丹心’。我以此刀杀过负心之人,一般的色作浓碧,显然刀不辨忠奸,有利无灵,这才改了名儿。”
梁盛时心念一动,忽明白过来。
杀死伏良泽、割开伏玉喉管的,便是这柄青珑刀。
恶趣味啊龙跨海!肏你妈的屄。
他一试分量长短,此刀的长度很适合小个子的伏玉,重量极轻更是令人激赏,大概只有七八百公克。
且配重绝妙,并没有因为轻而丧失手感,挥舞时一样能凭借惯性,可剁可抹,挥洒自如,禁不住唰唰唰地多挽了几个刀花。
“感谢代掌教厚赐,只恐小子学艺不精,损了大人的宝刀。”车不错,能不能蹬着骑啊大兄弟。
“杀贼无妨,况乎救人?”
龙跨海潇洒挥手,向旁人要了柄刀,冷不防朝青珑刀劈去!
他这下风风火火,鹤着衣不及开声喝止,代掌教已连斩七八刀,男童仿佛一瞬间被银浪吞没,一刀重逾一刀,伏玉却只小退两步,依然持刀凝立,仿佛维持原姿势平移了尺许,手都没抖一下,旁人无不瞠目,瞧得肉颤心惊。
但见龙跨海手中的钢刀,成了把条碎裂卷的破烂蒲扇,青珑却连刃口都没稍卷些个,人刀一般的精采绝伦,皆非泛泛。
“你要能损了它,本座再奖你一把更好的。”黑衣男子怡然道:“看你就缺把剑,在场能与青珑匹配的,也就只有它了。代宗主,可否借剑一用?”却是对苏静珂说。
女郎神色木然,难辨喜怒,将手中剑还入鞘中。
“此剑名紫銮,剑质柔韧,还请爱惜使用。”半点儿都没有要装大方的意思,只差没说“弄坏你就死定了”。
紫銮剑连鞘差不多也是二尺多些,柄鞘是紫白相间的渐层色,相对于本地的审美爱好可说是相当前卫。
剑首、剑锷,乃至鞘底吞口的镀银件都是走简约俐落的北欧现代风,磨得无比圆润不硌手,设计感很强,和青珑刀一样,于东洲武具可说是十分罕见。
此剑较寻常的青钢剑短得多,但又比短剑长,同样非常适合伏玉的身高臂展,重量也差不多在七八百公克上下,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
梁盛时将刀剑插在腰后,搓了搓手,助跑的同时提气一跃,双手在檐头一搭一荡,就这么轻灵地攀上二楼;更不稍停,踩着飞椽向上疾冲,藉势翻跃,三楼、四楼……倏忽到了四面挑空的阁顶,越过栏杆稳稳落地,瞧得地面众人手足汗涌,暗忖:
“他的速度,似不比那贼子田寇恩慢啊!”虽知刀脉人才济济,近年来抢尽锋头,但这童子瞧着不过十一二岁,怎能有如此身手?
莫非……是龙跨海暗中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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