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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吵架最后不了了之。
沈瑢算是占了上风,但也没有乘胜追击,毕竟也是太子的伴读,将来只要能考出来,朝堂上就必然有其一席之地,要是吵得太厉害了,只会让太子左右为难。
再说,沈瑢自觉是个成年人,跟半大孩子吵架有点跌份儿,所以把康廉气了个满脸通红之后,他就鸣金收兵,没再打下去——有这工夫他干点别的不好吗?比如说,去找谢骊献献殷勤,虽说只能看看,但看美人不也胜过看康廉这张脸吗?
所以从宫里下了课,他就跑北镇抚司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沈瑢自觉第二次来就算熟人了,对门口的守卫都笑嘻嘻:“谢百户在吗?”
两名守卫对看一眼,都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位。
北镇抚司是能让人这么随便笑嘻嘻就进去的地方吗?你见谁进北镇抚司还能笑出来的?可是上次这位就这么笑嘻嘻让谢百户带进去的……可是百户大人能带,他们能随便放吗?
幸好这时候董长青从外头回来,算是给同僚解了围,沈瑢一看见他就笑嘻嘻招手:“董大人。”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董长青也是诧异,而且他还立刻想了起来,上次沈瑢走了之后,谢骊忽然要吃酒的事儿——到底是为什么,能让他家大人忽然起了吃酒的心思?万家这个小子,就这么会逗人开心?
既然如此,倒是不能不让他进去了,哪怕让谢骊开心些也好。
“我来给谢大人送礼。”沈瑢理直气壮,吓得董长青差点要捂住他嘴:“送什么礼!”好家伙,万家明晃晃贿赂到北镇抚司门上来了,叫外人知道该怎么说?
“不能告诉你。”沈瑢可不敢把望远镜随便给什么人看。
董长青恨得牙痒痒,但也没招儿,他总不能上手抢的,虽然沈瑢那个匣子就捧在手里:“你小子——不是今天有武课吗?下了学不回家,是打算来找我们大人学武?”
沈瑢还真的有点想学呢。宫里这个武课也就顶个名头,都知道太子体弱,谁敢真个让太子辛苦?今日也就是象征性地扎了扎马步,打两下拳,又拿出几张小弓来让他们拉拉弓,连真正的箭矢都没见着一根呢。
至于骑马,那更是往后排的事,且不知道几时能摸着马毛呢。
太子和那康廉刘璐自是没什么不满,但沈瑢看王云就有点意犹未尽了,更不用说他自己——这武课上得跟玩儿似的,还不如他打场篮球消耗多呢。
“王家那位伴读啊——”董长青摸着下巴,“听说王状元在文人里头也算是有些孔武的,想来是子承父业。”
“子承父业不是这么用的。”沈瑢鄙视他,“不如说虎父无犬子。”
董长青嗤了一声:“虎父——”王华也就在文官里头算独一份儿,放到武将堆里就不显眼,更不用说在他们这些锦衣卫这儿了,这“虎父”二字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
“跟着翰林们念几天书,还会拽文了。”董长青不怎么客气地胡噜了一把沈瑢的头发。
沈瑢按住自己头上的小髻,对他怒目而视:“这还用跟翰林们念书?你肯定是打小就不好好念书,才连子承父业都用不对!”
“嘿,还小看起我来了。”董长青大大咧咧地道,“我们锦衣卫不用念书——”
他刚说到这里,就见前头谢骊从屋里走了出来,顿时把后头的话都咽了回去:“大,大人——”完喽,正好被逮住。
“嗯?”谢骊皱眉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没——”董长青意图掩饰,沈瑢已经幸灾乐祸地接口道:“他说锦衣卫不用念书。谢大人,我不给太子当伴读了,来跟你们当锦衣卫好不好?”
董长青支吾两句,没等谢骊说话便落荒而逃,谢骊对他背影皱一皱眉,到底还是没把他喊回来教训,转头看一眼沈瑢:“今日不是有课?不会又逃了吧?”
“我才没有!”沈瑢得意洋洋,“武课短,小菜一碟。”
他得得瑟瑟跟着谢骊进屋:“我有样东西送给大人。”
单筒望远镜看起来不甚起眼,因为沈瑢只想要既结实又轻便,至于外观他并不在意,铜匠本来还想雕花鎏金,统统被他拒绝了,此刻就是光溜溜一个筒子,只为了不滑手而雕了几道简单纹路而已。
就连谢骊也没搞明白:“这是何物?”
沈瑢嘿嘿笑道:“你用了就知道。这个这个,这边对着眼睛,那头对着外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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