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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苦的时候就应该多说几句甜的。
一刻钟能到的地儿,愣是让封越走了两刻钟,还觉得走太快了。
桑采内伤很严重,白天清醒了片刻,女使喂了药和米汤,一直睡到现在未醒。
封越将魏晓枫放到他床榻边,说道:“我去客厅等着,等会儿再背你回去。”
魏晓枫乖顺的点了点头,目送封越离开,心中不由轻叹了声:“真是个好人哪!”
此时桑采脸上的血污洗干净了,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皮肤雪白,真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他们哥儿这个群体,在郎君与姐儿间夹缝生存,自古就是被忽视看轻的。
苏清栀那样的是极少数。
因哥儿外貌特征与男子无异,但又为了讨郎君喜欢,自小就节食遏制身体的自然生长,哥儿越小巧娇弱越是好嫁。
魏晓枫看着乖顺,实则身上是有几斤反骨在的,他生来便觉得,民以食为天,这人要吃都吃不痛快,那活着有甚多乐趣?
所以从小到大,母亲告诫他全当了耳旁风,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别往心里搁。
好在他虽吃得多,但也动得多,没胖成个球,他从小调皮捣蛋、穿街走巷、听曲簪花,一天都没闲着过。
哥儿们学的那些,他一个没学会,将他往哥儿群中一放,恁就是个另类!
有时他想,他要是个郎君就好了,京中纨绔多得是,他还不吃花酒呢,指不定多招娘子们喜欢!
想着想着,魏晓枫便笑了,捧着双颊盯着熟睡的桑采,像哄小孩似的,轻拍着他的胸口:“睡吧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是崭新的一天,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放下床幔,魏晓枫压着嗓子喊了声:“阿越哥,咱们走吧!”
封越回头瞧他那小心翼翼压着嗓子叫他的模样,可爱极了,让他忍不住唇嘴上扬。
“来了。”
魏晓枫重新被他背起,又往回走。
深夜气温格外低,走廊外簌簌飘起了白絮。
这一来一回,魏晓枫竟觉得他十分亲切,来时还拘着只敢将手缩在他后肩,回去时便大方的攀着了他的脖子。
“阿越哥,你累吗?”
“不累。”
“你人这么好,怎么还未娶亲?是要求太高了么?”
“嗯……是长得太丑了。”
怪不得他要戴个面具,也不知道得丑成什么样儿,得戴着个面具才能见人。
“美丑是生来就定的,人生还漫长得很,何必为了相貌耿耿于怀呢?”
他虽这样劝别人,但他自个儿也明白,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要不是广陵王那厮生得张妖孽般的脸,不过被他温柔地看了几眼,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也确实是肤浅得很!
“是么?既然我这般好,那你要嫁给我当我的夫郎么?”
“呃……”魏晓枫噎住,“咱们,咱们还没那么熟,再者嫁娶也不是咱俩说的算。”
封越免得他有心理负累,又转言道:“逗你玩儿的,不过咱俩确实投缘,你以后拿我当兄长便是。”
“嗯,谢谢你,阿越哥哥。”
“你叫我一声哥哥,那便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对了,你家这么大,是做什么的?”
“这不是我家,这是王府后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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