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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谢卿礼,该死的沈长川!
他的身体现在宛如一个器皿,里头的力量不会枯竭,直到他这个容器炸开。
江釉白恨不能现在就杀到魔界去,管什么鸿门宴,直接将谢卿礼一尾巴拍死就行了!
还有沈长川……
难怪这人肯解开他的妖力封印,什么正人君子,正道楷模,分明是虚伪小人!
江釉白在心里把两个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强撑着想要站起来,此处的树林已经离开上清宗,虽然不远,但也有魔族在附近徘徊,他妖兽的气息此刻无法隐藏,没一会儿便引来了人。
“我闻到了!妖兽的气息!好香,好香,在那里!”
江釉白听到声音,沉着脸站了起来,他背对着来人,只转过了头,阴沉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几个魔族,都用贪婪的目光盯着他,只是在接触到江釉白回望过来的目光后,齐齐一愣,身上一凉。
“这妖兽……有点恐怖,我们抓得住吗?”
“等会!他是人形妖兽!!!恐怖点也是正常的吧…你,你发信号给长老,我们拖住他!”
“为什么要让长老来分一杯羹?咱们几个瓜分了这只妖兽,岂不是更好?”
“对啊!尊主也有一只人形妖兽,听说销魂得很!我也想尝尝人形妖兽双修的滋味。”
“一起啊!上!”
江釉白看着几只魔族看他的眼神,从惊惧到贪婪,他扯了扯嘴角,嘲讽地笑了起来。
修士和魔族,于他们妖兽而言,都一样。
说什么三界共存,不过是两界猎杀他们妖兽一族罢了,一边豢养着他们,不肯让他们灭绝,否则制衡被打破,一边又猎杀着他们,渴望从他们身上得到天地灵宝。
虚伪,全都虚伪至极!
他看着那三个魔族朝他靠近,一个转身,瞳孔中攀上了殷红。
那三人的动作直接停住,不过一刹那的失神,喉间血管被直接划破,鲜血如同水柱喷涌而出。
江釉白眼睛都没眨一下,掠过三人的尸体,朝前方继续走着,只是他眼瞳涣散,眼底的殷红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浓郁,几乎占据了整个瞳孔。
下一秒,江釉白脱力的倒下,他本已不能动用妖力,方才那一下,加剧了体内的疼痛。
偌大的森林里,小小的妖兽蜷缩着身体,轻声呜咽着。
“啪”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江釉白的脸上,紧接着,更多的豆子大小的东西砸在他的身上。
是雨,下雨了。
江釉白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躺在地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
好疼,和他坠下悬崖那天,一样的疼。
他又要死了吗?即便重活一次,改变了原来的轨迹,也逃不过惨死的命运吗?
可如果这一切早已注定,为什么要让他重新活一次呢?
他不甘心!
江釉白转头,突然望向了那三具尸体。
既然都是容器,这三个人不可以做容器吗?
江釉白撑着身子爬了过去,仿佛失了神智,歪了歪头,俯身就要贴上其中一人的唇。
冰凉坚硬的东西先一步贴在了他的唇上,江釉白缓缓敛了敛神,眼瞳努力地聚焦,费了好些力气才看清自己的唇贴上了什么东西。
那是泛着金光的玉牌,江釉白缓缓地眨了一下,盯着那玉牌,金光倒映在他的瞳孔中,眼底的殷红似乎褪去了些许。
头上的雨滴没再砸到他的身上,他抬头望了过去,油纸伞挡住了落雨,噼里啪啦的都被挡在了伞上,撑伞的人气息冰冷,雪白的衣袍一路行来不见分毫凌乱脏污,那人神色一如往常,淡漠如天边月,但不知怎的,江釉白从沈长川的脸上,看到了不太一样的神色,很淡,让人以为是错觉。
江釉白抿着唇,眼底的殷红透着沉郁:“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落雨在半空凝结成了冰,脚边的尸体也被冰封,那遍地的鲜血更是被冻了个彻底,沈长川俯视着他,问:“要跟我回上清宗吗?”
江釉白愣了愣,好半天张了张口,也没回答沈长川,只是轻声道:“沈长川,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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