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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苍兰没再说话,松开两只手摸上他的长臂,缓缓反手滑下去,一直摸到了自己腰后,在袖口的时候,指腹被针尖刺痛。
手里的镇定剂烫手似的,脆声滑落,闻炀狡辩不出任何的话:“我……”
“我不会跑的,”季苍兰吸了吸鼻尖,哑声说:“你先回去吧,我会信守承诺,答应过你重新来过,这次我一定会做到的。”
肩头上承载的重量没有减轻,但手上拢着的力气稍稍松了。
季苍兰在这时候突然问:“那对戒指到底是干什么的?”
闻炀愣了一下,讪讪地说:“就是故意让你对我产生怀疑的引子,没有什么用处。”
说罢,他想了想,还是补了句:“顺便看看你有没有留着戒指。”
季苍兰听完没再说话,向后退了一步,这次从闻炀的怀抱中退了出来,捂着脸藏了眼睛,闷闷地说:“我还要上班,一会儿会有领导来检查的。”
闻炀没有再纠缠,犹豫了两秒,还是快速说:“我其实不知道你在这里,今天是个意外,我原本是想准备好之后再去找你的。”
“知道了。”
“那我……下班来接你。”闻炀看着他的背影。
季苍兰未置可否,坐回了自己的小凳子上,继续望着窗外的濛濛细雨。
在门被拉开前,才淡声开口:“门后有把伞。”
闻炀出去的身影滞了一下,没有拒绝,弯腰去身后拿地上的伞。
就在这个过程中,季苍兰又说话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如果你没死,你一定会来找我。”
闻炀慢慢回身,对上他的背影。
季苍兰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在你的公司应聘了保安,想让你进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你怎么……”闻炀哑口无言。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活着,你会以什么身份回来,”季苍兰偏转了下脸,眼角弯起来,昏暗的房间内素白的面孔上两颗痣分外惹眼:“文生船舶高层董事变动,财经新闻里有提到。”
说完,他又在闻炀复杂的目光中把脸转了回去,轻声说:“去上班吧,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下班。”
闻炀嗓音沙哑地应了声“好”,拉开门已经走出去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闷响。
像是人摔倒在地上,肌肉包裹着骨头碰撞地板的声音。
他心口重重一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地重新闯了进去。
“苍兰!老婆!”闻炀蹲下去的时候,心脏右侧的肌肉有一瞬间惊痛,但他顾不上那么多,抱起季苍兰就往停车场跑去。
·
季苍兰醒来的时候符佟就在旁边坐着,他动了下手指,干哑地开口:“符佟。”
符佟从沙发上惊跳起来,先查看了一下他眼瞳收缩情况,又测试了一些肢体反应,才松了口气。
季苍兰又问:“我怎么了?”
符佟浮在他上方的脸色变得有点一言难尽,支吾了两句,还是老实回答道:“你怀孕了,12周多一点。”
季苍兰很缓慢地眨了下眼,算了算时间,应该是闻炀出狱后第一次和他见面的那次。
想到这里,他问:“他人呢?”
“在,”符佟这次开口要更加艰难,“在手术室,他还没有修养好就来华国了。”
他看到季苍兰细长的眉毛蹙起,话风直转而下,不希望他情绪过于激动:“不过你的枪法很准,离心脏和动脉还有2厘米,这两厘米让我们把他救了回来,不用太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季苍兰语气很平静:“他跟我说打中了心脏。”
符佟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自己又坏了好事,但是还是说:“不会的,真的打在心脏上的话,华佗来了都救不了他。”
“但是,”他小心翼翼地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你就当不知道吧,不然我真的会工作不保。”
“嗯。”
季苍兰动了动干涩的唇瓣:“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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