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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祁挪进厨房,指着明显没有散发什么气味的糖渍小番茄胡说道。
“想吃就吃,都是给你的。”阿梨笑着摇摇头,一脸溺爱。
时祁笑嘻嘻地叉起一个塞嘴里,又给阿梨递了一个,俩人你一个我一个,嘻嘻哈哈地聊着天,一盘小番茄很快就吃完了。
“对了小少爷,夫人那边说是进来感觉还不错,想回家住两天,可能下周就要回来了,你到时候要不要再回家一趟?”阿梨一边切菜一边问。
时祁顿了两秒,含糊着说了声“再说吧”,阿梨也没说什么。
易家的两位主人常年不住家里,平时只有兄弟二人在这里生活。易兰玱的父亲是易峦易少将,平时住在白塔不怎么回来;而阿梨嘴里的夫人,就是易兰玱的母亲,阮云天。
阮夫人身为高阶向导,以前也在白塔任要职,但近年来身体不太好,于是退居疗养院,据说在那边住得很舒服,于是也不常回家。
时祁自从来到易家,就没怎么和他们见过面,平时互相也生疏的很,奇怪的是易兰玱也从来不让他主动慰问养父母以拉近关系,好像对他来说,这样的父母也可有可无似的。
有次易峦回来,还和易兰玱大吵一架。
两年前的某一天,易峦军中暂时无事,就回家小住两天,吃饭的时候随意提起时祁好像到了该去学院的年纪了。
时祁也不知道改回些什么,易兰玱整天劝他在家里好好待着呢。
反倒是他哥听了这话,当即把手里的餐叉重重一放,易峦的脸色立马陈了下来,把易兰玱叫去了书房。
等了一会儿,时祁不太放心,悄悄跟过去偷听,结果就听见他哥难得不顾形象的大吼从门缝溢出来。
“什么叫人人都有责任在身!当初把他带回来不就是为了让他不用考虑这些吗?还要从他身上榨取什么价值才算完?!”
时祁还没弄明白他哥这句话什么意思,易兰玱激动的声音又紧接着撞进他的耳廓。
“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想要的后代该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有,易家的担子我一个人就能抗,我这么努力地往上爬,不就是为了让时祁能自由一点吗?”
“……”
二人再吵了些什么,时祁已经听不见了。
愣愣地回到餐桌前,看着一桌冷掉的菜,哪怕今天易峦在家,也大多数都是自己喜欢的食物。
怪不得易兰玱最近整天早出晚归,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忙得像个陀螺,也不常有空陪自己玩了。
时祁继续吃饭,却偷偷红了眼眶。
思维扯回现在,时祁不禁又庆幸自己提出了去上学的事,白塔那个冷冰冰的地方,等自己以后毕业了,想必也可以进去帮帮他哥吧?
时祁回卧室整理了一下,瞥到桌上摆着一个水晶球八音盒。拿起来转了两圈,水晶球缓缓旋转出清脆的声音。
水晶球造型精美做工复杂,很长时间没碰过了,但声音依旧清亮悦耳,哪怕是旧时代的昂贵工艺品,都未必比得上它。
这是时祁刚来易家时,阮云天送他的礼物。
那会儿时祁还别扭着,阮云天也没有像寻常人想象的那样温声哄他,只是把这个水晶球递给他,再温柔地凝望着他。
每当时祁回忆起阮云天那双温柔的双眼,总觉得她是在透过自己望向谁。
后来,不知是不是天生就冷淡疏离,阮云天再没和时祁碰撞出什么温情的小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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