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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桌上就这样,谁下注大谁说话,虽然有人看不惯,却没人放半个屁出来。
我把牌拿在手里,尽量把挂了花的牌洗在一起,然后架了个桥。说实在的,我心里挺没底,桥架得虽然很有技术含量,但不能保证别人往这切啊,那这一万块钱不就打水漂了嘛。
洗完牌之后,我通知了老姚,所以牌是老姚切的,可惜的是挂侧花与挂背花不一样,往背面挂我记十来张没问题,但挂侧花完全靠强记,五张就是我的极限了,就这还得赶上心情好的时候。
陆小貌那罪恶指头把牌侧遮得那叫一个严实。我心一横,我不是放了一万块钱嘛,看着你发牌不算过吧,当然我也没站岗似地去盯着看。终于,这一把牌解开了我的疑惑,却令我更加疑惑。
陆小貌开出来7点,我一对3,我赢他,但这一对3是他凑给我的。算下来,我应该手里会有一张3,但第二张3,绝对不是个巧合。
这是谁家祖坟开了吗?玩到这个点了,还照顾别人的情绪?我把他赔的钱扫过来,又跟他说了一句:“我就算好了牌路,老子押6,中了吧?”
我这不输不赢的,这话一出来,既没人反对,也没人同意。
我是想提醒他,但是他好像没听出来这弦外之音。得,我还能直接告诉他这是受小礼之托不成?
我听到边上的人都叫陆小貌柴哥。我心里有了点眉目,然后回过头去,对殿下说:“哎,陆小礼结婚你过不过去啊?”
殿下考虑了一下,答道:“要去要去,多少年都没回去了嘛,肯定要去聚一下啊。”
果然,陆小貌跟电打了似的,手有些抖,站外围的人都能看出来:“我肚子痛,我出去一下,你们谁来顶我?”
这借口都行!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物是人非,高潮都已经过了。现在还有些不肯让步的赌徒,在边上嚷着要战死沙场。换平时我没意见,可今儿个还有任务,就不能奉陪了。
反正始终是没赢钱,我鼓动着周围几个赢钱的哥们喊散局。陆小貌还没弄清楚情况,局就散了,散得莫名其妙。
殿下是赢得最多的人之一,但始终是个扔石头的,也就不用给喜钱,老姚就得破财免灾了。
按计划兵分两路,我与殿下一组,老姚带钱先跑路。出了门之后,有一条路,向前走一段是个十字路口,老姚往右拐,那是反方向,而我们则继续往前走。为了避免麻烦,我们也是猫在赌徒的后面走。我们与陆小貌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他走在前面,知道我们跟在后边,便故意放慢了步伐。直到其他赌徒把我们甩出相当远的距离,我跟殿下才凑了上去。
“哥们,稍等一下。”在我们步调加快,刚超过陆小貌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这是陆小貌的声音。我那一刻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激动,但又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柴哥是叫我们吗?”
殿下比我装得更厉害,直接没听到。
“两位哥们是江浙一带来的吧?”
“你是江浙来的吗?”我对着殿下说。
“你才江浙来的呢,你全家都江浙来的。”殿下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妥了,该怎么说怎么说。
“不好意思啊,我们是湖北来的。哦,对了,请问柴哥贵姓啊?”我问。
“陆。”
“陆柴吗?这名字好啊。”我带点挖苦的意味说道。
“陆小貌。”他又讲道。
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路上也没路灯什么的,但是能看到他身后有一个电线杆子。我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挤在电线杆上,二话没说就一个巴掌呼了过去,光听声音就很解气。
殿下急忙把我拉开了。陆小貌一只手捂在左脸上,好像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别动手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殿下劝着我,又回过头去对陆小貌说,“啊,你看你也真是的,我都恨不得打一你顿,难怪方少会动手。”
这真把殿下搞急了,他以为我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就一本正经地教育起陆小貌来。其实我只是听陆小貌说自己名字时那不急不慢的劲儿,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揍他一顿扎实的。
“这是替你哥打的,他找了你六年,你还是个人吗?”我指着陆小貌的鼻子。殿下怕我又动手,把我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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