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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梅香一直保持沉默,那是因为不好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就算是女儿家的家事也不行。
但既然女儿都问到她头上来,她自然是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亲家母啊,别的我不好说,但是这你怎么能拿儿媳的嫁妆银子呢?这说出去也不像话。”
女儿占理,她自然得站在女儿这边,不然不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吗?
想着她便又说道:“还有啊,你动不动就说要将彩礼银子拿回去,这银子那是这么好拿的,我姑娘在你家若无错处,这银子你不仅拿不回去,我们家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春兰眼眸微闪,下一瞬疑惑地问道:“什么嫁妆银子,那一两是你的嫁妆银子吗?我竟不知。
昨日你撺掇着来富把应当充公的工钱给你时,我一时气不过,把钱找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旁边还有这一两,我还以为是来富先前给你的呢。”
元君瑶嗤笑道:“我嫁进来不过一月,你觉得张来富一个月给你充公的同时,还能余出来一两银子给我吗?”
宋春兰这话属实漏洞百出,庄户人家,一年收成加工钱不过十来两而已。
宋春兰被噎的脸色难看,但她不过是要找个台阶下罢了,所以只讪笑道:“我当时在气头上,没想这么多。”
而张来富则脸色铁青,觉得元君瑶话里的意思就是嫌他无用。
“还有你可别污蔑我,我怎么撺掇着张来富把工钱给我了?他一共就给我两个铜板。
虽说没分家不该有个人收入,但是你们掌家的,是不是应当根据两房的贡献和需要,公平的分配家庭的支出?
你给二房还赌债不止一次两次了,而我们大房,付出从未得到过分配。
明日我去村里问问,别家是不是都这样。”
元君瑶双手抱胸,指着殷三娘又说道:“她身上的衣服,手上的金戒指都是新置办的吧,
再瞅瞅张来福身上穿的,房里用的,再对比张来富,作为一家之主,你这一碗水端平了吗?”
殷三娘下意识将右手背到了身后。
元君瑶勾了勾唇,笑道:“子女无权提出分家,但家长不公,父母偏心,如果我要求上报官府主持公道的话,相信官府也会给出合理的安排。”
她说着摸了摸脖颈,上面的勒痕十分触目惊心。
古代子女是无权提出分家的,即便父母不慈也不可以。
这主要是因为古代的家庭伦理强调子女的顺从和孝道,要求子女对父母的任何行为都保持尊敬和忍耐。
所以有句话叫天下无不是父母。
甚至有些朝代,子女提出分家,还要受刑一百大板。
但情节严重的,还是可以通过官府等有权威的地方主持公道,而这时就涉及自身能力了,因为很可能要净身出户,财政大权都是掌握在一家之主手里的,他人无权分配,并且分家还要考虑到社会和舆论的谴责。
宋春兰不悦道:“你真要闹到这个地步?”
张来富也慌了,他不想背负不孝的名声,更不想净身出户,顿时呵道:
“元君瑶,你别闹了,你作为儿媳口口声声指责婆母已是不孝,况且你只说别人的错,那你呢?”
他的脸上满是隐忍,拳头紧紧攥了起来,似乎有话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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