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文烈……”曹丕三两步奔下殿阶,一把攥着他手,却再说不出什么,一阵哽咽。曹丕这两日好似做场噩梦,昨天午间刚得到奏报,说父王病重,让其安排好政务速去;哪知手头纷扰还没处置完,今晨天不亮便接到丧讯,简直是五雷轰顶!
曹休只觉他手攥得那么紧,仿佛要把自己骨头捏碎,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想起他身为储君多年,却提心吊胆如履薄冰,至最后时刻还要冒险,又忆起大王生前对自己种种恩德,不禁悲意上涌——两人执手而立,唏嘘不已。
吴质却没心思伤感:“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太子速发手令,派文烈至城南大营接管兵马。”说罢又问众人,“准备得如何?”
王昶甚感为难:“已吩咐寺人置备孝衣,后宫诸贵人也已告知,只是未得军中通报怎好举丧?”曹操死讯断无可疑,但没有洛阳来的正式通报,不能私自赴丧。
吴质瞥了眼殿前的铜壶滴漏,已近卯时三刻:“事情多着呢,稍一耽误就是半天,顾不了这么多——举丧!”
王昶哪敢做这个主?回头看列位尚书,常林、傅巽尽皆点头,谁也不敢明确表态。太子太傅邢颙见状忙道:“人子尽孝不拘小节,即便失礼亦当宽宥,梓宫在外恐生不测,当早登程。”连他都这么说,众尚书便默许了。
命令传下,魏廷大钟敲起,雄浑肃穆的声音笼罩邺城,王宫寺人和东宫掾属纷纷出动,前往列卿、诸王子府邸报丧。不一会儿便喧闹起来——不少心思缜密之人清早见城内异样已揣摩到几分,钟声突响更无可疑,未出家门先披孝衣,悲悲啼啼徒步奔王宫而来。一传十、十传百,只一盏茶的工夫,掖门外已挤满了人;曹丕索性传令将司马门敞开,任大家自入。
司马门一开,王子列侯、九卿诸臣、各部郎官、幕府掾属、泮宫学士,一股脑儿都拥了进来!霎时间听政门外群臣伏倒一片,此起彼伏的号哭声已盖过黄钟大吕。有人顿足捶胸、有人仰天悲泣,程昱等老臣年纪高迈跪不下,抱着仪门大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乃至宫人宦官也跟着咿咿呀呀抹眼泪。宫中这般情景自也瞒不住民间,且不论曹操一生对百姓如何,邺城首善之地,黎民自是念曹氏恩德。噩耗传开士农工商尽皆举哀,家家门户洞开,百姓匍匐于道放声恸哭——悲怆之声萦绕殿宇直冲九霄,真如天塌地陷!
此刻曹丕立于殿阶之上,俨然朝廷之主的姿态,却也悲不能抑,抽噎间见曹植、曹彪等兄弟满面泪痕跪爬至前,忙欲下去搀扶,也不知是悲伤所致还是故意踟蹰,身子一晃,竟险些跌下去。刘劭、王昶忙前趋一步,一边一个死死架住。吴质道:“大王已崩,天下之事皆赖太子。当以社稷为重,琐碎小事不必亲为。”说罢招呼一群侍卫、宦官“照顾”住诸王子。曹丕早命宫人赶制孝衣,那也不够分,只给列卿、侍中等重臣一人披一件,请他们登殿议事,其他官员暂时只缠孝带;又有侍卫攀上殿顶遍挂白幔白幡,倒也有条不紊。
丁仪也已闻讯,匆忙赶至宫中,才知别的尚书半个时辰前早得到曹丕密告,唯独瞒他一人,又见曹植等王子被侍卫簇拥着坐于廊下,不得进殿同议丧仪,心中更是恼火;拿定主意,索性入殿大闹一场,要让曹丕颜面扫地!哪知还未迈上殿阶,又闻身后喧哗声大作,回头一看,似一团黑云从宣明门外涌来。丁仪目力不佳,打量半天才瞧出是一队铠甲森然的中军兵士,霎时间已至听政门下——原来曹休接管大营,点支队伍入宫护太子之驾。这阵势摆出来,莫说无人敢生事,即便有人横生枝节,立时身首异处!
明知徒劳,再闹还有什么意义?丁仪望着那黑压压的甲士,残存的一丝斗志也瓦解殆尽,眼泪夺眶而出,却不知是哭曹操、哭曹植,还是哭自己;茫然登上大殿,不声不响往人群后一站,听天由命吧!
曹丕毕竟还是太子,不敢僭曹操之座,暂居东侧首位;他实是急着奔赴洛阳,但官样文章总得做圆满,且身为孝子也不能贪心外露,只得压抑心情,以袖遮面“痛哭不止”。
御史大夫华歆、大理卿王朗、郎中令和洽、奉常卿邢贞、中尉徐奕、太仆何夔、少府谢奂、大司农袁霸、侍中卫觊、习绶、留府长史刘晔等皆已入座,连因魏讽之乱罢官的钟繇也在其列,方才哭一阵,众人悲意已去了三分,都在盘算续统之事,但曹丕不把话挑明,他们也不便先提,只陪着落泪。司马孚见此情形匆忙谏言:“大行晏驾,天下恃太子为命。当上为宗庙,下为万国,奈何效匹夫之孝?恭请早定大事。”他把这层窗纱一捅破,列卿无不附和。
曹丕却依旧掩面抽泣:“父王撒手而去,留下偌大江山社稷,我哪里掌控得了?”
群臣谁听不出这是试探?忙一齐起身施礼:“国不可一日无君,册立储君便为今日。请太子速做部署,迎接梓宫、早正大位!”
曹丕心里有底了,就坡下驴渐渐止住悲声:“既然如此我便斗胆行事,还望诸公多多指教……”
“唯太子马首是瞻!”
曹丕缓了口气,开言便道:“中领军曹休何在?”
“末将在!”曹休拨开众人挤进殿内,叉手施礼。
“你速点三千精兵城外列队,护卫我和诸兄弟、幕府群僚往洛阳迎接梓宫。倘有差失唯你是问!”
“诺。”事到临头曹休暂抛丧母之痛,领命而去。
曹丕又道:“我虽离去,国都防卫也不可松懈。朱铄何在?”
“在!”朱铄早跃跃欲试。
“你昔年曾在中军任司马,如今可还能领兵?”
“如何不能?”朱铄腰板一挺,“现在中军营里那帮将佐当年不过是给我牵马扛枪的,我去管他们,他们得远接高迎,谁敢不服?”
“这便好。你权领左护军之职,统辖留守诸军保卫邺都。”其实留守将领有的是,选朱铄是任人唯亲,当此危急之时兵权万不可落于他人之手;曹丕的目光又扫向校事刘慈,“国丧之时当防小人作祟,还劳你多多挂心,勿使奸邪之徒有机可趁。”
“诺。”刘慈领命,随即扭头瞥了站在殿角的丁仪一眼。
武备已毕曹丕又道:“今相国暂缺,华公乃群臣之首,务必随我同去,还有常尚书、傅尚书、薛尚书、刘长史……”他每点到一人,那人便起身拱手。
其实种种安排早筹谋好了,谙熟于心信手拈来。全安排完,群臣无不服从,曹丕沉着不少,招呼吴质搀他起身,踱至列卿面前,给几位老臣深深作了一揖。群臣哪担得起?赶忙还礼,口称不敢。曹丕却道:“风霜以别草木之性,危乱而见贞良之节。我今奔丧而去,还要请许都天子之诏,至少也需半月,一干国事全赖诸公。还望诸公上思大行旧德,下念孝子拳拳之意,替我曹家稳住社稷!”说罢又施一礼。
钟繇连忙搀住:“太子但放宽心,我等虽老拙,怎敢忘怀君恩?愿陛下早正大位,臣等恭候您归。”钟繇虽因魏讽之事罢官,却仍能影响大政,而且是颍川士人领袖,他率先改口称曹丕为“陛下”,给曹丕喂了颗定心丸。
和洽所思更周全,主动提议:“朝廷社稷既是国事、亦为家事,当请太傅代表陛下与臣等共参大政。”
曹丕含泪点头,又道:“太中大夫贾诩处事谨慎、老成谋国,可请其共参政事。”群臣皆感不解,贾诩乃汉官,平素深居简出心无旁骛,曹丕怎会想起此人?但太子既有此意谁也不好说什么,皆道:“愿遵陛下之意。”
守军已落于曹丕之手,朝廷政务又在其掌握,邺城已不会掣肘,曹丕大可安心而去了。吴质又蹿出来,高呼:“事不宜迟,请太子与诸王子速速更衣起驾!”用不着再回府了,太子洗马颜斐早把服饰都捧了来,众内侍知道曹丕是日后的主子,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忙搀扶他到温室,七手八脚服侍更衣——此去祸福还难测,曹丕内穿软甲,外罩孝袍,佩剑掩于袍内,对着镜子整理一阵才觉妥当;方要出殿,忽见一妇人披头散发,抱着个孩子跪至面前。
“王昭仪?!”曹丕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伸手搀庶母。
王氏摁着曹幹的小脑袋给曹丕磕个头,泣道:“此儿三岁亡母,五岁失父,先王将其过继臣妾以慰无依。今大王崩殂,我孤儿寡母就托庇于陛下啦!”说罢连连叩首。
曹丕再不犹豫赶忙搀起:“切莫行此大礼,我为太子也曾赖昭仪之力,自当厚待你母子。今奔丧事急,日后正位定加封赐,庶母大人但放宽心!”
专栏古耽预收微臣诚惶诚恐求个收藏容棠看过一本书。书里的反派宿怀璟是天之骄子,美强惨的典型代表,复仇升级流高智商反派人设,可惜人物崩坏,不得善终。结果一朝穿越,容棠成了文中同名同姓早死的病秧...
简介我叫江羽,本想一直留在山上陪着我的绝色师父,却被师父赶去祸害未婚妻了。而且多少?九份婚书!?...
叶峰一踏上官梯就遇到两类险情一是多种危险的感情,二是各种惊险的官斗。叶峰三十六岁就被提拔为县教育局副局长,从报到那天起就被卷入这两种险情的惊涛骇浪中。他是草根出生,却有顽强的意志和搏击风浪的能力,他像一叶小舟在惊险莫测的宦海里沉浮出没,劈波斩浪,扬帆远航,步步高升。...
普通人只要有机会,也可以封侯拜相。看王子枫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如何抓住机会搅动风云。每个人都可能是千里马。...
精神发疯文学,没有原型,没有原型,没有原型(讲三遍),请不要在评论区提真人哦。金手指奇大,cp沈天青。日六,防盗八十,上午十一点更新江繁星八岁时候看见律政电视剧里的帅哥美女环游世界谈恋爱...
意外撞见女上司在办公室和陌生男人勾勾搭搭,齐涛偷偷拍下照片,依靠这个底牌,他一路逆袭,而女领导对他也由最开始的恨,逐渐改变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