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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他的母亲是这世上最为清廉爱民的父母官,他的父亲,那般的温和心善,哪怕就是犯了错的家奴,也从未有过苛责。
可为什么出事的独独是他们一家。
他是真的不甘心呐。
“子衿?”薛南玉看他双目通红,隐有不甘,仿佛置身在无边的幽怨之中,她连忙将他唤醒,“子衿,你没事吧?”
也不过是瞬间,他又恢复成往日那般谦谦儒雅的模样,浅笑着摇头。
薛南玉见他又往那场中看去,也顺着视线看去。
飞花令约莫有了结局,场中一人被众星捧月般围了起来。
薛南玉认识他,丰城康县丞家的大郎君。
这座四进的院子,占地得有几个衙门之大,听说是他的陪嫁之物。
他的母亲,如今便是这丰城最有实权的人物,丰城县令。
母亲是丰城县令,妻主是丰城县丞,这一大家子,哼,不就是丰城实实在在的土霸王。
若她没记错,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请子衿来这儿了。
九百两,还不包括后面的赏银,她可没天真到,相信柳康两家就是天生的富贵。
哼,丰城这池水可真够深的。
“你认识那柳玉?”薛南玉开口问。
她可没错过刚刚那康大郎君往这儿看似随意的一瞥,分明是带着几分的敌意的。
一个官家的正头大娘子,对一个流落风尘的魁哥儿,充满嫉妒愤恨。
有些意思。
“认识。”子衿没瞒她,收回视线看向她,“他跟我一起长大,曾是我最好的闺中密友。”
薛南玉还未从这份震惊中反应过来,又听他说道,“康勤勤曾经是我的未婚妻。”
薛南玉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大瓜,她一时吃的有些撑了。
她早听过,说子衿公子是官家罪奴,可丰城数一数二的两个权贵,都跟他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这是她没想到的。
子衿看她这样,反跟个无事之人一样,“我没事的。”
他扬起下巴,指了指那些人,“这些年还多亏了他们的照顾,我才能稳坐魁首的位置,不至于成为人人都可欺辱的玩物。”
薛南玉听得他如此说,更加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只是,一个念头突然袭上心头。
“你的母亲,可是四年前被判处以极刑的丰城前县令,景如意?”
薛南玉见他陡然突变的脸色,便知自己猜对了。
子衿勉力维持最后的体面,僵着脸问道,“你认识我的母亲?”
薛南玉摇了摇头,“不认识。”
“不过我有一个朋友曾告诉过我,她认识一个好官,在丰城做县令娘子,就叫景如意。”
只是当年她因着一些事,懊悔厌世,实在没有办法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去鸣什么不平。
如今想来,这之中指不定真有什么阴谋误会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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