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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柔便自己捧了匣子和装钥匙的托盘,两个叠在一起,走出房门。
吕嬷嬷站在廊下等,见她捧着那么些东西,赶忙上前接过。
因着上次跪祠堂,她不放心阮柔一个人过来,来时路上就说:万一老夫人还想算旧帐,说什么她也得拦着,再不行,回阮家告诉夫人去。
当时阮柔嗤笑,“老夫人怕是连阿娘的面都不肯见,你就算把她叫来,大门都进不来。”
“老夫人真让你管家啊?”出了院门吕嬷嬷才问,心下暗道,老爷料事如神。
阮柔没精打采,半晌才嗯一声,眼下她只想暂时维系与沈之砚的关系,迟早是要和离的,老夫人这个时候把家交给她,真是多此一举。
吕嬷嬷倒是很高兴,“从前夫人教你管家理财,如今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方苓在教导女儿上堪称严母,阮柔姐妹俩十岁上就学打算盘,一日练习两个时辰,错了打手板,阮柔对此记忆犹新,比学刺绣还难。
阮桑嫁去付家,极短时间内便彰显出持家有方、生财有道的本领,深得婆母喜爱,阮柔却在沈家活成个透明人,徒有其表。
“总算还有一桩好处。”阮柔掩口轻笑,“往后出门就有借口了,不必回回请示。”
回到棠梨院,沈之砚还没回来,阮柔转身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抬头眺望,藏书阁高三层,在这府里各处都能看到,上面亮着灯。
回来见云珠正打开那只紫檀匣子,震惊之余撇嘴,“才这么点儿东西呀。”
也就比阮柔的嫁妆多了几处田产,但她手里的店铺,皆是地段上佳、经营良好,每年进项颇丰,反观沈家这几间店,单从每月呈上的帐簿即可看出,状况堪忧。
“这些明日再说,我先洗澡。”
阮柔招呼云珠往浴室走,想着赶紧洗完上床,待会儿沈之砚回来见这边熄灯,兴许就不进来了。
这人一反常态,忽然不知节制起来,昨夜又来缠她,被她好说歹说蒙混过去,到底心里有点发怵。
掺了牛乳和花瓣的水温热,激得晶莹雪肤泛起一层霞晕,阮柔闭眼靠在浴桶上,热意蒸腾下,桃腮绯艳,朱唇潋滟。
她舒服地发出一声呢喃,一点古怪的旖旎,悄然浮上心间。
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过的画面叫人羞于直视,正是前天夜里,跟沈之砚在榻上缠绵的一幕幕场景。
她蓦地睁开眼,湿淋淋的眸中漾着惑人的媚意,贝齿咬住下唇,难掩口中的细弱喘息。
一绺湿发黏在雪白颈项上,像一尾黑亮的蛇,蜿蜒而下,游走于粉嫩软腻的娇躯。
她身上起了从未有过的变化,说不清怎么了,好像很热,身在热水中,却又冷得打起寒颤。
阮柔全然不知,午间睡着时吸入的媚香,因份量不多,之后沈幼舒出事,接下来一番忙乱,叫她完全没时间察觉身体的异样。
这会儿整个人浸入热水,压抑的药性复苏,这才生出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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