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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人际往来上略留了点神,迎来送往之事,除开必要的亲戚走动,沈之砚的人情交际都体现在里头。
前世阮柔从不过问他的事,对他在官场上的动向一无所知。
再有,她被关在平畋山的庄院里,后来半个月为何哑仆不来送饭,会否是府里有人作怪,眼下拿了掌家权,这些都可慢慢查明。
待云娘说完,阮柔站起身来,柔声说了几句场面话,再吩咐云珠把备好的红封赏下去。
来的没来的,人人有份,从洒扫的小丫鬟每人一两,到两位管事各自十两的赏钱,可谓丰厚十足。
人人喜笑开颜,告退时行礼比先前更加恭敬,各回各处,有人低声与同僚嘀咕:
“打从夫人进门就瞧出来了,那模样那气派,要么是圣上赐婚呢,出手真阔绰,可比从前那位强多了。”
“可说呢,往后有好日子过了。”
这厢回到屋里,云珠捧了茶来,阮柔想起个事,跟她交待:“近些日子,早起的燕窝粥先不用上了。”
“啊?为什么呀。”云珠挠了挠头,“这还是上回老爷亲口交待的,说您气虚体弱,燕窝必须每日都吃。”
这两年因着喝避子汤,阮柔怕身子真亏空下去,格外留意进补,补品上一向舍得花钱,走得自然是她自己的小金库,东西却都在沈之砚面前过了明路的。
府里每日只给老夫人备了燕窝,以前私下在棠梨院的小厨房里煮,自不必向外人交待,如今管着一府的帐,就会有眼睛专门盯着她这里,不论是让人说她拨用公帐自己吃好的,还是其他什么样的话,反正不会是好话。
“该避嫌还是要避。”她没多解释,吩咐云珠把紫檀匣子拿过来,褪了鞋子,在罗汉床上盘起腿,“我来瞧瞧,这府上都有哪些家业。”
店铺一家一本帐册,她把这一堆放到边上,单拿起那沓田契,翻完一遍,竟没有平畋山,阮柔心下略奇,翻捡着又找一回,仍是不见。
“夫人找什么呢?”云珠问道。
阮柔抬头盯着她,前世就是这丫头翻墙溜出去那次,回来跟她说起,才知道被关了一月的地儿在哪。
“离南城坐车也就半个时辰,早知这么近,我也不用趁程大哥的车了,两条腿跑过去,也要不了半天。”
若那座庄院并不在沈家的产业里,有可能是沈之砚的私产,阮柔推开田契,捧着青玉茶盏愣怔出神。
吕嬷嬷坐在对面,翻看店铺帐簿的手一顿,指着其中一处道:“姑娘,姚氏的手怕是不干净。”
阮柔回过神,抬眸笑睨着她,这事早有预料,“怎么说?”
“春日里书坊是旺季,头两月的营收倒少了三成……”
吕嬷嬷盘起生意来头头是道,从货源成本到时下流行,盈亏估算得八九不离十,阮柔的嫁妆是她一手打理,便是多年老掌柜,在她这里也难打马虎眼。
说完生意经,这府上的人事,吕嬷嬷也烂熟于心,“想要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做到这种程度,姚氏一个人自是不行,恐怕还得添上个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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