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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记事时起,两家人一直住在同一个小区,关系好得像一家子,购置别处的房产,也依然是楼上楼下不分家;后来,韩佑进了芳华乐团,就在排练大厅附近租了间loft公寓,但那里很快也成了温廉纤的据点。
她甚至在韩佑的默许下,往密码锁里录了自己的指纹。
推门进屋的时候,韩佑正在练琴。
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神情专注,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按动着,轻盈得像是一只振翅的蝴蝶,午后的阳光正好撒落在那件白衬衫上,具象化了“优雅”两个字。
可惜温廉纤那时憋着一股气,根本无心欣赏这幅美好的画面,而是开门见山、毫无缓冲地问他下午有没有空、要不要去登记结婚……
喻娴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然后呢?”
“然后,他同意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们就去民政局了。”
认定这里面落下了一些精彩环节,喻娴急了:“韩佑他就没点儿别的反应?”
温廉纤想了想:“没有。”
又想了想:“不对,还是有点儿反应的——他拉错了一个音。”
运弓的动作明显有误,那把价格不菲的小提琴,发出了如同生锈锯子自粗糙木头上扯过的噪音。
刺耳又难听。
说是韩大首席音乐之路上的污点也不为过。
只不过,琴是琴,人是人。
琴慌了但人没有。
韩佑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很平静地说了句“好啊”。
两人一拍即合,迅速上网搜索领结婚证的攻略,准备好证件和材料,还给彼此打理了一下发型,驱车前往民政局,一路上有说有笑,与平常出门吃饭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领证过程并没有让喻娴满意,她气鼓鼓地嘬着帝王蟹脚:“索然无味。”
说罢,又举起桌上的清酒杯:“那就祝你们早日圆房吧。”
“圆房?”
“祝温韩氏早日被妻主临幸。”
“妻主?临幸?”她微微皱眉,“你前段时间到底拍的是什么短剧?”
聊这个喻娴就不困了,毫无女明星的架子捂嘴狂喜:“重生女帝,复仇打脸,坐拥江山,男宠如云——后期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能上架了,回头我喊你追剧。”
温廉纤:“……”
感觉闺蜜的语言系统一时半会调不回来,她抿了口酒,兀自消化掉那些诡谲的词汇,低头品尝餐盘里切割成小块的神户牛肉,用很轻地声音说道:“再等等吧,我还在找‘擦枪走火’的感觉。”
为闺蜜的婚后幸福捏了把汗,喻娴笑容一敛,当即开始传授经验:“这有何难,擦枪走火的精髓就在于……”
温廉纤掀起眼,虔诚取经。
继而得到一字真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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