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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树枝上的翠鸟,听到门开的声音,看见有人走出,有人走进,连忙振着翅膀飞走了。
日升院里,陈公公进入房间里后,听得自家殿下一声吩咐,让他去拿一套新的衣服,等他从带来的行礼里取了一套新衣时,燕淮已经出去了,殿下的衣物脱下放至屏风上,只穿了一身亵衣,身姿颀长地站在屏风后,用盆里的清水洗着手。
陈公公知道自家殿下畏寒,眼看着殿下用帕子擦干净手,忙上前服侍自家殿下换衣。
楚郁垂着眼皮,适才面对嵇临奚时的温柔消失得干干净净,脸上一片淡漠神情,他伸展着双手,由着陈公公换了新衣。
陈公公此时,还想着说服他。
“殿下,那姑娘一家确实可怜,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王家受到惩治,她也不会活过来,老奴知殿下心思柔软,可为此与王相生了龃龉,实在是不值当啊。”
“王贺,必须死。”平静的字眼,从那张柔软的唇瓣中吐出。
“殿下……”
楚郁侧头,斜睨的眼角余光看向他,轻笑一声:“陈德顺,你若想此刻回到母后身边,孤成全你。”
陈公公面色变白,连忙跪在地上请罪,他是皇后派到殿下身边的人,从小就照顾着殿下长大,若是殿下驱逐他,皇后娘娘那里只会觉得他办事不力,虽然会念着他过往照顾殿下的情分下不惩罚他,可他也没了未来。
本就是去了势的男人,若不往上爬,还有什么盼头呢?
……
傍晚,嵇临奚去拿王公子的血和献祭的烤鸭烤乳猪,君子轩“闹鬼”,普通人不敢进去,这个重担也只能落在他身上了。
王公子短短几天放了六碗血,脸色白得不行,就跟个死人一样,他觉得身体异常的冷,昨日还能勉强站立行走的他,今天已经离不开床了。
嵇临奚冷眼着看大夫给他放血,等到王公子颤巍巍抬眼看他时,脸上又是一片蹙眉的忧心。
“好了。”大夫道。
嵇临奚将那碗血端了起来。
“楚道长……”王公子虚弱喊他,哭着道:“当真没有别的办法,让我明日后日不放血吗?”
嵇临奚做出一副严肃思考的模样,半响迟疑道:“有倒是有……”
王公子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快……快说,我可以,再给你……加一千两银子。”
嵇临奚道:“之前我发现整个府邸怨气过重,便是只死了一个姑娘家,也重不到这种程度,王公子,你家是不是还做了别的天怒人怨的事?”
自己做了什么,没有谁比王公子本人更清楚。
脸色当即更白了。
“我……”
嵇临奚又道:“王公子若是不说,我也不问,只是这血还得照旧放。”
再放下去,自己真的会死的!
一听到他这样说,王公子心中一紧,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大夫和下人赶了出去,看着嵇临奚的脸色将自己一家人做的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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