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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奴婢,奴婢......”卫婵咬住下唇。
“想说什么就说,不要学矫情做派。”
“奴婢没有扯表姑娘的头发。”
“我知道。”
卫婵瞪大双眼:“您知道?”
谢怀则轻嗤一声:“府里的小姐,我那些姐姐妹妹,都爱用桂花油养发,那些断发,虽也看着黑,却细软无比,还有分叉毛躁,怎么可能是郑令仪的头发。”
郑令仪哪怕想要做局,使些手段,都不舍得真的割一些自己的头发。
“手段拙劣,是谁把她请进来的,她乃内宅未嫁女,进出我这表兄的屋子,瓜田李下,惹人非议。”谢怀则手里的茶杯搁在桌子上,发出咯噔一声响。
众人都打了个哆嗦。
“表姑娘,是跟着凝冬姑娘进来的。”不知谁说了这句话。
谢怀则看向卫婵,卫婵无奈:“奴婢给夫人请安,回来刚到门口就发现表姑娘跟着,奴婢说您没在,还没来得及让她下次再来,表姑娘说进去等您,就自顾自的进来了。”
红砚也附和道:“是啊,不知是谁欢天喜地把表姑娘迎进来,待客的小厅不坐,非要迎进世子房里呢。”
她看向端砚,理直气壮,这屋里的丫鬟都瞧见了,就不信端砚还能颠倒黑白。
端砚瑟缩了一下身子:“奴婢,奴婢以为,表姑娘已经得了凝冬姐姐准允,而且,而且夫人交代,说要给表姑娘打一对缠枝莲纹的绞丝镯,夫人那里没了花样子,想起世子私库里有一只差不多的,便来寻,奴婢想着,请表姑娘实际看看,而且私库钥匙在凝冬姐姐那里,谁知,谁知......”
谢怀则越发不耐烦:“那就快些寻了送过去,对了,她都碰了什么东西?”
这个她,自然就是郑令仪。
卫婵看周围的丫鬟们都不敢答话,心中一叹:“表姑娘喝了茶,抚了您的琴。”
谢怀则脸一沉:“把茶杯扔出去,琴好好擦一擦,先用水再用桐油!”
公府的茶杯也很贵,这么小小一只,乃是白瓷,得一两银子,可琴是扔不了的,那是谢怀则的爱物,还是古董,名日绕梁,价值万金,只有让丫鬟们,好好擦拭擦拭才行。
“世子,夫人要的那只镯......”端砚提醒。
“速速去取,以后这些杂事,别来烦我。”
这院子,谢怀则就是天,他一句话,下面的丫鬟小厮都动了起来。
卫婵去开私库,谢怀则虽然拿起一本书,注意力却并没在书上,看着她走路,下意识蹙眉。
卫婵打开库房,看了一圈地面和木箱,心中了然,取出那只木盒回来复命。
端砚唇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当着谢怀则的面,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诶,怎么是个空盒啊,凝冬姐姐,里面的镯子呢?”端砚惊讶。
惊讶地样子,让卫婵差点以为,端砚完全不知情了,她心中一叹,顺着端砚的意思往下说:“东西没了,怎会如此,我清点库房的时候,还在的。”
端砚声音幽幽:“凝冬姐姐,您刚掌着私库,东西就丢了?这可是夫人要的,拿不出来如何交代?难道是姐姐瞧着好看,私自拿去带了?”
“你喜欢那镯子,拿去带就带了,且回了母亲,就说我这里没有。”
端砚一噎,谢怀则的话总感觉像是重拳出击,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无处着力。
“姐姐私自拿了就是拿了,何必不承认呢,那个空盒子给我,这是什么意思,到时候我跟夫人无法交代,岂不是成了偷盗之人,世子爷,您一定得给奴婢做主,还奴婢一个清白。”
卫婵目露怜悯,摇摇头:“这只镯子不是我拿走的,世子开恩,垂怜我,我哪能蹬鼻子上脸,只拿了两个小银锭子,约有三两,还没来得及拿出去打首饰呢。”
“这算是什么大事嘛?”也值得拿到他面前来说,谢怀则面色冷若冰霜,丝毫不为所动。
端砚见自家世子油盐不进,似是要袒护卫婵到底,心一横:“世子,奴婢不吐不快,您宠爱凝冬姐姐,可她却不把您当回事呢,那缠枝莲纹镯子,是夫人要的,她也敢私自拿去佩戴,您不过说让她拿些金子打首饰,她就敢把您私库当成自己的了。”
她冲上来,扭住卫婵的手,袖口落下,露出一截皓白玉腕,那上面赫然是一只,缠枝莲纹绞丝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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