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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杳看完热闹回到后院时,发现院子门口围了一群下人也在看热闹。
见陆杳回来,他们都神色各异地给她让开了道。
此刻清乐郡主正站在院子里,而她的屋子房门大开着,像被掀了个底朝天似的,所有东西都散乱一地。
清乐郡主回头看见陆杳,皮笑肉不笑,眼里阴气沉沉道:“准义嫂总算回来了。”
许嬷嬷到处翻找半天,却一无所获,气急败坏地质问:“郡主的玉佩究竟被你藏哪儿去了!”
陆杳避开满地碎瓷,一步一步地走到屋檐下,道:“若是我藏了,翻成这么个样子,怎么也该找到了。”
她看了看许嬷嬷,又道:“或许是你藏了也说不定。毕竟这院子里就你和我,清乐郡主的玉佩又是在这里不见的。”
许嬷嬷面色铁青:“你少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私藏郡主的东西!”
陆杳道:“横竖我的房间已经搜完了没有,玉佩是谁私藏的也与我无关,清乐郡主请自便。”
这院里还有一间房没搜,就是许嬷嬷的房间。
清乐郡主总要先找回自己的玉佩,于是就阴冷着一张俏脸,令道:“往隔壁搜。”
她的两个嬷嬷立刻进隔壁房里,翻腾了一阵子,忽然传来一道惊呼。
清乐郡主到门前一看,一个嬷嬷正从一处桌脚下面取出来一个洗旧了的帕子包着的物什,打开一看,可不就是她的那块玉佩。
然而她仔细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许嬷嬷再一看,两腿一软,就汗涔涔地跪了下去,“郡主,不是我,不是奴婢弄的!”
陆杳道:“郡主就不要怪许嬷嬷了吧,想来她也是一时糊涂。”
清乐郡主紧紧掐着手心,脸都气白了。
她那语气,分明与方才在厅上自己跟义兄说的语气一模一样。
陆杳又惋惜道:“只是可惜了这宫中御赐之物。许嬷嬷不识货,用来垫桌脚,不慎给碾碎成了几块,这下拼都拼不回去了。”
可不是,那块破布下的玉佩已经给碎成了四五块儿。
许嬷嬷愤恨至极,道:“你这个贱丨人,敢栽赃陷害我!”
陆杳道:“先前许嬷嬷认定我偷了郡主玉佩,眼下玉佩却从许嬷嬷房里搜出,到底是谁栽赃陷害谁呢?”
围观的下人虽然不太看好陆杳,可这事儿也是人赃并获,许嬷嬷没法洗脱。
大家伙就劝:“老许,赶紧认错吧。”
“就是,郡主肯原谅你,相爷才有可能饶了你!”
“知错能改就行,郡主多好的人啊,你这会儿不认错难不成还想留到相爷跟前认错?”
“这要是闹到相爷那里去了,你八成就不要活了。”
这些劝导的语气,完全就是在劝一个小偷改过自新。
许嬷嬷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满腹冤屈,急得满头大汗,最后一屁股顿坐在地上,嚎道:“苍天啊,真的不是我干的啊!”
最后清乐郡主命自己的嬷嬷掌掴了许嬷嬷一顿,不管是不是她干的,都得先出了这口恶气。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许嬷嬷的脸被打肿,清乐郡主还善解人意地道:“这枚玉佩是御赐的,坏在你手便是你拿命赔都不为过。只是念你到底是义兄府里的嬷嬷,便饶你一命。”
许嬷嬷还得感恩戴德地谢她,下人们都一致称赞她善良大度。
众目睽睽之下,清乐郡主也不能把陆杳怎么样,最后笑着跟陆杳道:“今天这事错怪准义嫂了,这厢给准义嫂赔罪。”
陆杳道:“哪里,郡主的玉佩找到了就好。”
清乐郡主一走出院子,眼底里乌晦一片,全是阴沉之色。
她到了一处凉亭里,很快肿着老脸的许嬷嬷也被带到了凉亭中。
她一眼睨来,许嬷嬷就颤颤巍巍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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