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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砸在墙上的酒液太明显了,他们一眼就看见了:“需要我们给您打扫一下吗?”
郑初黎就保持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整个人跟昏死了一样。
守在门口的二人面面相觑,就在他们以为郑初黎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对方忽然开口,用低哑的嗓音道:“给我弄点醒酒的药,楼上开间房,我今天睡这儿。”
两个人练练唉声,立马吩咐手下的人把这些事儿给办了。
郑初黎不太清醒,因为喝了太多酒,想要出去吹吹风,顺便上个厕所,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
两个看守的人想要扶着他,却被人一把甩开。
“我自己去。”他刻意压低的语气显得有些凶狠,二人再也不敢去拦。
蓝海湾的厕所在长廊尽头,一个厕所造得像是古罗马的皇宫,不仅有喷水池,还立着几个肃重的青铜雕塑。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反射着淡淡的光泽,雕花窗桕透过斑斑点点的月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高奢香水的气味儿。
不是这个地方尊贵,而是来这消遣的公子哥儿们尊贵。
郑初黎上好厕所之后在洗手池前面驻足许久,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蜷曲的刘海盖着眉毛,向上挑起的丹凤眼迷离潋滟,水润的红唇衬着肤色白皙。
——他可不是资本家的丑孩子,就算是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他这张脸也是上上乘。
他这样的人,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而伤神呢?
醉意越来越浓,郑初黎的胸口逐渐有些烫。
他现在应该回去休息了。
正当他准备踏出厕所的时候,一道夹杂着愠怒语气的喑哑男声在门口响起:“老陈,你调教出来的人真是有出息,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去了。”
他大概是在打电话,手机那头的声音在安静的长廊中渗出了一些,但是并不清晰,断断续续的:“解总,真是对不住,我们也没想过这新来的胆子那么大,您看这样行不,我挑个好的给您送过去,就当我们蓝海湾给您赔个不是。”
解时允头脑发胀,浑身的药劲儿涌动着,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失态,忍着脾气道:“不需要。”
今天来蓝海湾是为了最新的项目谈生意的,谁知对面那个老总一直跟他打哈哈,和他斡旋了半天也不肯点头。最后这位老总看中了来敬酒的酒侍,二人啃着啃着就啃到包厢外了。
解时允本来的想走的,但谁知那酒侍的酒中下了药,他喝了一点,就中招了。
虽然他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人,但是他不想在这种地方和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鬼混。
“那您看……”对面的经理犯了难。
“给我开个房间。”解时允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剩下的你不用管。”
“是是是……”
经理一个劲儿道歉。
郑初黎就是在这时撞上了同样胸口大敞的解时允。
看见这张熟悉的脸,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嘴唇翕动,说不出半句话来。
解时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回心转意了吗?今晚不是他新剧的宣发时间吗?
在那一瞬间,郑初黎像是忘记了两人的龃龉,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的解时柏还是那个温柔好脾气的完美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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